“母親現下可解氣了些?”
仿佛全是為了宋氏才出此主意。
宋氏輕輕呼出一口濁氣,說:“頭總算沒那么疼了。”
“母親要顧好自己的身子,大哥臥病在床,才不會擔心您。”
宋氏的眼底便又有了恨意。
“若非阮琉箏,你大哥也不會臥病在床!”她緊咬著腮幫子說。
“事情已經發生,咱們只能接受。”
“憑什么你大哥要受此折磨?我仍嫌不夠解恨!”她望向阮蕓箏,問:“蕓兒,你可還有什么好主意?能讓娘更解氣的?”
阮蕓箏咬唇沉思一會兒,說:“女兒想起來,前日馨娘同我說過,說長公主請她去過生,馨娘還邀了我,到時同去。”
馨娘便是狀元夫人。
狀元郎是在他們獨峰書院讀出個狀元來的,兩家關系親厚。
狀元夫人馨娘跟阮蕓箏關系尤其親密,是頂好的手帕交。
宋氏拿著絡子的手一緊,道:“你帶上她去!”
烏衣巷貴人們,得了棗泥糕的回禮,恐怕正愁沒氣撒。
琉箏一旦出現在長公主府,她們必然群起而攻之。
這般,她才算稍稍解氣。
“好。”阮蕓箏點點頭:“女兒會跟長姐說,只是不知道長姐愿不愿意去。”
“此事交給我,她不去也得去。”
阮蕓箏就等著這句。
為了那日,她早已經開始籌謀,只等著宋氏發話。
不多時,阮老爺阮翰墨回來了。
他仍每日回阮府的獨峰書院教書,回來路上,曾經的街坊鄰居紛紛對他賀喜。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一臉笑意進了聽竹院。
卻見大夫人黑沉著一張臉,扭頭又去找小妾蘇娘了。
宋氏瞧見阮老爺的身影一閃而過,臉色更加難看。
“一天到晚待在那狐媚子的房里,也不怕外人置喙!”
阮蕓箏又是一番安撫,隨即低聲說:“蘇姨娘自五年前流了孩子,便再懷不上了,您又何必跟一只不會下蛋的母雞置氣?父親就是圖個新鮮,等他膩味了,自然回來了。”
宋氏勉強有了點笑表情。
“說的是。這還得多虧了你,為娘出主意。只是換了地方……別不會又懷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