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瓊厲聲呵斥。
“除開這最后一句,其他的,我都覺得他們說的沒錯。”
盈珠心知傅晏瑯是故意的,外頭那些人有沒有說過這些話不好說,但他一定是故意提及這些來戳她的心窩子。
他恨她毀了他心愛的養妹,恨她毀了國公府內的平靜,所以存心羞辱她,期盼看到她羞愧的反應。
可她抬起一張素凈的臉,那雙和親生母親七分相似的眉眼清澈干凈,別說什么羞愧,甚至連一絲憤怒都沒有。
鳳眸倒映出傅晏瑯怒火中燒的臉,平靜坦然得好像她早就猜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
傅晏瑯更生氣了:“傅晏熹,你這是什么意思?”
“二公子聽不明白嗎?”
玉蕊強勢插到傅晏瑯和盈珠中間,將傅晏瑯擠得被迫后退。
“二公子來煙霞居為傅小姐責問我家郡主的時候,不就證明外頭那些人沒說錯嗎?”
“你們就是偏心!”
玉蕊恨聲道:“那個傅安黎可是打算毀了我家郡主一輩子的!”
“她串通那個謝懷英哄騙我家郡主,想將堂堂國公府千金變成一個能隨意打發的卑賤妾室,”
“幸虧我家郡主及時記起自己的真實身份,若真叫那兩人得逞,我家郡主此時的日子一定會被那傅安黎更苦!”
“她現在仍有你,有國公爺和國公夫人為她籌謀,清修半年出來仍舊可以做她高高在上的皇子側妃。”
“我家郡主已經對她夠手下留情了,你們還想怎么樣?”
“住口!
一個奴婢,你還沒資格與我說話!”
傅晏瑯惱羞成怒,看向盈珠:“這就是你身邊人的規矩?”
“二哥忘了?我出身鄉野,沒人能教我規矩。”
盈珠勾唇:“況且,她說的話,正是我心中所想。”
傅晏瑯眼睛都瞪圓了:“你!”
“二哥,”
她聲音輕緩道,“人的心生來就是偏的,我知道,在你們心中,區區血緣遠遠抵不過她陪伴在你們身邊的這七年。”
“他們愛她疼她憐惜她,并不在乎她是不是親生。
而我與你們時隔八年不曾相見,從前再深厚的親情也被這八年時光逐漸消磨干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