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很快送到了周惜文手上。
在看清內容的那一刻,她臉色大變,豁然起身。
肚子里的孩子像是感應到了母親的憤怒,輕柔地動了動,像是在安撫。
周惜文的眼淚瞬間落下。
“去,”
她死死地攥住畫屏的手,壓下心中滔天的憤怒,“去請個大夫來,打扮成鋪子里的管事,就說是來找我匯報每月鋪子的經營情況的。”
畫屏意識到事關重大,匆匆而去。
王嬤嬤并不識字,但她能從周惜文這樣劇烈的反應中意識到那封信的不簡單。
“小姐,小姐,發生了何事?”
周惜文淚眼朦朧,心中恨意滔天:“嬤嬤,他要我死,謝懷英他……他給我下了藥!”
“什么?”
王嬤嬤大驚失色,很快她就發現周惜文在不自覺地發抖,她心疼壞了,連忙將她摟進懷里。
“好小姐,沒事兒的,大夫馬上就來了,沒事兒的。”
周惜文和王嬤嬤焦慮不安地等來了喬裝成鋪子管事的大夫。
一把脈,果然如那信上所說。
周惜文癱軟在椅子上,從未覺得這間奢華的侯府是如此令人憎惡過。
她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給他謝懷英生育孩子提供錢財的工具!
他怎能如此心狠?
欺她騙她,如今竟還要她的命?
不對。
在謝懷英眼中,恐怕她確實不是人,而是一件趁手的工具罷了。
“夫人眼下的狀況有些棘手,稍有不慎就會傷到府中胎兒,老朽醫術不精,恐害了夫人,還是請您另請高明吧。”
大夫一臉難色地請辭,周惜文早有準備,也沒為難他。
叫人給了銀子送出去。
大夫謝過后要走,想想又道:“夫人可以去請杏春堂的白神醫,他年紀雖輕,可醫術卻了得,說不定能保住夫人和腹中孩子安康。”
王嬤嬤立刻就要使人去請白神醫。
結果被周惜文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