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竟云雖有些失落,可尋到人的高興大大掩蓋了這些失落。
只要人找到就好,只要及時(shí)救下她就好,記不記得他,也沒什么要緊。
李昶真覺得自家頭兒高興傻了,方才那傅家小姐,可滿臉都是戒備警惕呢!
江竟云眸光一暗,心中越發(fā)痛恨起謝懷英。
若不是謝懷英欺騙她在前,她怎么可能對他這樣防備警惕?
還有在藏春閣的那些年……
當(dāng)下這世道,對陌生人戒備警惕是好事,可江竟云依舊心疼大過欣慰。
她該是受過多少苦,才會(huì)豎起滿身的尖刺保護(hù)自己?
江竟云翻身上馬,回望了客棧一眼,重新肅下臉色。
這淮安境內(nèi)的匪徒實(shí)在太過囂張,既然來了,他就要盡責(zé)剿匪才是。
“走,去官府。”
“是!”
江竟云和李昶騎馬遠(yuǎn)去,盈珠才在二樓收回視線。
她得承認(rèn),江竟云給她一種熟悉感。
好似他們早就認(rèn)識(shí)似的。
可同樣給她這樣感覺的人就是謝懷英。
她輕信了他,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她蠢過一次,不能再蠢第二次。
誰知道這位江大人,是不是那傅安黎安排的后手?
六歲前的記憶紛雜而凌亂,大多時(shí)候,都是她做傅晏熹時(shí),在榮國公府和爹娘兄長相處的點(diǎn)滴。
她想不起謝懷英,也記不得那位江大人。
許是不甚重要的人。
“盈姐姐。”
玉蕊是跑來的,她喘了兩口氣,才焦急道:“鄭家姐姐好像不大好。”
盈珠立刻隨她和隔壁房間尋鄭家三口。
鄭月心躺在床上,臉色白得嚇人,一絲血色也沒有。
鄭秉文不知道去哪兒了,只有林秀蘭在床前照顧女兒。
“林大娘,月心怎么樣了?”
林秀蘭慌忙擦去眼淚,抬起一張哭得眼眶紅腫的臉,強(qiáng)顏歡笑。
“盈姑娘來了。”
鄭月心睜開眼睛,想起身和她打招呼,奈何身體太過虛弱,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