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非不懂事。
她和盈姐姐一個小,一個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就算看不過去,又能做什么呢?
鏢師們只負責(zé)護送她們上京,又不是什么事都聽她們指揮。
況且出門在外,人生地不熟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盈珠也這樣反復(fù)告誡自己。
勉強忽視心中的不適,她跟隨玉蕊一道起身。
“我同你一起去。”
兩人上樓時,全然沒了剛進客棧時的好心情。
進房沒一會兒,門就被敲響了。
是鄭秉文夫婦為了那三碗清湯面來道謝。
還送來了自家做的菜干。
寒暄幾句將人送走,時辰已經(jīng)不早了。
盈珠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
正是上輩子她和玉蕊在藏春閣外等到謝懷英的時辰。
那時的她等了整整一天,一顆心在喜悅希冀和恐慌幽怨中來回,可謂是身心俱疲。
怕謝懷英不守承諾,嫌她青樓出身。
想離開自尋出路。
又怕謝懷英已在路上,她這一走就錯失了良人。
謝懷英的身影在街口出現(xiàn)時,她幾乎喜極而泣。
而現(xiàn)在,她早早離開廣陵,來到百里外的江都。
謝懷英尋不到她了。
盈珠以為自己今晚自己又要做夢。
誰知一夜無夢到天亮,想來是白日里奔波太累的緣故。
玉蕊已經(jīng)叫店小二送了熱水上來,盈珠洗過臉,又重新上妝。
車隊重新出發(fā)時,日頭剛好從厚厚的云層上方露出半張臉。
璀璨金光透過云霧灑向大地,今日又是個好天氣。
馬車駛出江都縣,一路向北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