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蕊可憐巴巴地看過來。
盈珠輕笑頷首,她就小聲歡呼起來。
“盈姑娘,我們哥幾個坐旁邊那兩桌,有事兒您就叫我們。”
武大洪過來招呼了一聲,盈珠點點頭,道了一聲辛苦。
鄭家三口人則直接去房里休息了。
他們身上除了給鏢局的委托費外,身無分文。
打算拿熱茶泡干糧吃。
中午盈珠送來的大肉包子還剩下五個,足夠了。
盈珠沒留他們在大堂里吃飯,而是點了三碗清湯面讓小二幫忙送去。
倒不是她善心泛濫,只是那鄭家夫婦對女兒的感情,實在叫她艷羨。
這世上,竟有這樣珍愛孩子的父母。
如果……
盈珠定了定神。
沒有如果。
也許是她六親緣淺,注定只能享受父母之愛和兄弟之愛到六歲吧。
客棧晚間能提供的吃食不算多,一道燙干絲,一道蟹粉獅子頭,玉蕊埋頭吃得歡快。
忽然覺得邊上有道無比灼熱的目光黏在了她身上。
她從飯碗里抬起頭,隔了半個大堂,就看見那樓梯邊上的房間開了條細縫。
一雙渴望熱切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她手中的飯碗。
是個約莫五六歲的小女孩。
她看得太認真太專注,壓根沒發現自己已經被碗的主人抓包。
她抿了抿干燥起皮的唇瓣,咽了咽口水。
咕咚。
玉蕊覺得自己好像聽到她咽口水的聲音。
小女孩終于后知后覺地察覺到了玉蕊回望的視線。
宛若受驚的小兔子,她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要死啊!”
房間并不太隔音,暴躁粗狂的男聲模模糊糊的從里面傳來。
“你開門做什么?想跑?”
“不是,我餓,姨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