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季明在心里將盈珠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小賤人不識好歹就算了,居然還要壞他的好事?
枉他還想與她做幾年真夫妻!
心里罵,面上卻還要做出一副為難有愧的模樣來。
宋季明道:“那是因為我母親病了,她不喜輕紅,我怕惹她生氣,這三年,我眼睜睜看著輕紅受苦,我這心里也不好受。”
“哈?你不好受?”
盈珠像聽見什么天大的笑話:“你不好受的表現(xiàn)就是吃喝嫖賭樣樣不落,回回來藏春閣都快活得很嗎?”
“宋公子,你當(dāng)初和我可不是這么說的。”
另一道嬌媚的女聲插了進(jìn)來:“你說輕紅蠢笨,你早就嫌棄死這個農(nóng)戶出身的未婚妻了,你還說,她就像塊狗皮膏藥,怎么趕也趕不走。”
是閣里的芙蓉姑娘,她和盈珠一樣選擇贖身脫籍,身邊也帶著伺候的小丫頭。
不過不同的是,她的包裹被一個小廝模樣的人拿著,正引著她往路邊的馬車去。
她看著輕紅的目光有些微的憐憫,對著宋季明黑沉下來的臉色也無所畏懼,反而學(xué)起他當(dāng)初的口吻。
“‘雖說將她賣至此地是我娘的主意,可我一沒阻止,二沒打算替她贖身,隨口哄兩句話,她居然真就以為我是身不由己。
’”
“‘哪有什么身不由己?娶個這樣滿眼只有情愛又分不清好壞的女人,那才是我宋家的不幸!
’”
輕紅的臉色唰地一下慘白,她不可置信地倒退數(shù)步,抖著聲兒問:“是、是真的嗎?宋大哥?”
宋季明惱恨交加,不由得后悔起自己方才莽撞的舉動來。
好端端帶著輕紅走不好嗎?非要去糾纏盈珠那個賤人!
“不是的,輕紅,你聽我解釋!”
他慌張地抓住輕紅的手,生怕這塊早已經(jīng)叼在嘴里的肉也跑了。
“解釋什么?”
盈珠嗤笑道:“解釋你沒有嫌棄過輕紅,解釋你不愿娶一個妓女為妻?”
“還是解釋你今日來此地根本就不是為了她這個人,而是為了她的錢?”
“別是為了將這蠢女人推出去抵債吧?”
輕紅赫然回頭。
抵債?
芙蓉驚訝道:“輕紅,你不知道嗎?你的宋大哥這半年在賭場快活,可是欠下不少債呢。”
“是了,難怪他不叫你脫賤入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