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及時將驚呼聲咽了下去,可人摔在石板路上的沉悶聲響,終究還是吸引了書房里的人。
書房的窗戶被推開,露出一張明媚照人的芙蓉面。
“別找了,瞧,不就在這兒嗎?”
傅安黎淺笑盈盈,半點沒有陰謀被撞破的驚惶,反而興高采烈地欣賞著盈珠臉上的憤恨與憎惡。
“別這樣看著我,你有今日,可從來都怨不得我。”
謝懷英立在她身后,神色沉凝,眸光冷漠,“還不快抓住她?!”
盈珠拔腿就跑。
可沒跑出去幾步,后腦勺就傳來一陣劇痛,她眼前一黑,臉朝下摔在了地上。
溫熱的鮮血從額頭和鼻子淌下,她嘗到嘴里的鐵銹味,咬咬牙想爬起來,可不知道哪里來的大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從地上扯了起來。
她掙扎著,右手撐在地上,被一個尖銳的東西扎了一下。
是方才謝懷英砸她用的筆洗。
她抓住那個碎片,藏起袖子里,掙扎著嘶聲哭喊:“謝懷英!”
“你會遭天譴的!”
“你挑撥我與周氏,毒害自己的發妻嫁禍無辜,喪盡天良狼心狗肺,你就是個chusheng!”
她來前還滿懷希冀地覺得謝懷英能救她,可誰能想到,竟是自投羅網!
盈珠自知出逃無望,滔天的怨憤與仇恨都凝成了眸中的火,恨不能將書房內那一雙人活活燒死。
“傅安黎,你鳩占鵲巢,殘害于我,就不怕被我親娘知曉,你這個國公府大小姐也做不成嗎?!”
“哈?”
傅安黎像是聽見了什么好笑的事,一雙杏眼笑得彎起來,頗為新奇道:
“你的意思是,母親會因為你這個青樓為妓又毒害主母的女兒,而不要我這個自小養在身邊的女兒?”
盈珠繃緊了心弦,仿佛溺水的人抓住唯一一根救命稻草:“我才是她親生的血脈!”
她方才聽見了,傅安黎說,這些年她的親娘一直惦記著她,始終沒有絕過尋女的心思。
傅安黎眸光漸冷,唇邊笑意更甚,“好啊,那我就帶你去見母親吧。”
盈珠瞳孔劇震。
只覺得峰回路轉,又尋見了一絲生機。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