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定,孫慶海也紅了眼眶,緊緊攥著女兒的手。
“是真的,是真的,我們得救了。”
“爹——”
孫佩蘭終于痛哭失聲,剛要撲進孫慶海懷里,又顧忌著他滿身傷痕。
“慶海,佩蘭。”
陳大夫哽咽著,心中可謂五味雜陳。
當初白知遠入京,為了不讓師弟最后的傳承斷了,他對白知遠簡直要比親生的兒子還要好。
可白知遠又是怎么對他的呢?
一站穩腳跟,立時就將他踹開,還毀了他半輩子積攢的清名,導致九芝堂的生意損失大半,到如今都入不敷出了。
要不是他早年間攢了些家底,恐怕早就到外頭喝西北風去了。
處境那樣艱難的時候,他依舊沒有對白知遠做些什么。
還不是因為早死的師弟,只有他這一個傳人!
現如今真相大白,他才明白那白知遠是個多惡毒沒下線的人渣。
什么失蹤杳無音訊,分明是他將人囚禁日日虐待!
一想到師弟父女在那地窖里受了三年的苦,而那杏春堂的選址,還是他介紹給白知遠的。
他這心中就似那油煎火烤。
“現在那杏春堂,還是我介紹給那chusheng的,他在我眼皮子底下挖了個地窖將你們藏進去,我竟絲毫沒察覺。”
陳大夫愧疚道:“要是我當初在機警些,聰慧些,說不定,你二人就不必受那么多的苦。”
孫慶海握住了他的手:“師兄,這事兒怎么能怨你呢?”
“那白知遠心狠手辣,若你當時發現,恐怕你也要遭到他的毒手了。”
師兄弟數十年未見,一番寒暄是免不了的。
陳大夫擦了擦眼淚,扶著孫慶海往外走。
“我已經叫長福叫了轎子來,你的傷有些嚴重,先回九芝堂。”
后頭長福想扶一把孫佩蘭,但被她拒絕了。
比起她爹,她的傷倒是好多了,此時此刻她全身都被重獲自由仇人得到報應的喜悅填滿,身體輕盈得好似飛燕,完全無須要人扶。
只是出了衙門,一個家丁模樣的人就迎上來。
“可是孫大夫和小孫大夫?”
孫慶海和孫佩蘭齊齊望過來。
那家丁笑容親切:“我家主子有請。”
“你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