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放下電話便急步上樓去了,她來到顧硯之的辦公桌文件堆旁,認真仔細地把每一份文件拿下來查看,翻了近十分鐘,她才確定這堆文件里沒有一份是病歷報告。
她立即下樓,拿起了電話,朝那端道,“少爺,我剛才仔細地翻看過了,沒有您要找的病歷報告,是不是落在其它地方了?”
電話那端,沉默著沒有回應。
傭人不由等了一會兒,才小聲地問道,“少爺,您還在聽嗎?”
“不用找了。”顧硯之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照顧好我奶奶和我妹妹。”
“好的。”傭人回應,那端掛了。
d國現(xiàn)在是清晨時分,顧硯之站在史密斯實驗室的病房外,他看了一眼服了藥還在睡的母親,他閉上眼睛,輕吁一口氣。
陽光灑在他疲倦的面容上,復雜的情緒在眼底翻涌,這時,他身后有人端了一杯咖啡過來,“顧先生,喝杯,提提神。”
是史密斯博士。
顧硯之接過咖啡,嘆了一口氣,“我落了一份我媽的病歷單在國內,被蘇晚知道了。”
史密斯吃了一驚,看向顧硯之的表情,畢竟這件事情隱瞞了這么久。
在顧硯之那雙復雜的黑眸里,史密斯竟讀出了他一絲難于言喻的情緒。
——解脫。
他伸手拍了拍顧硯之的肩膀,“顧先生,我相信這個世界上,只有蘇晚和你是最有可能,也最有能力去為你的女兒和你的家人爭取未來的人。”
“可我們離婚了。”顧硯之低沉嘆了一口氣。
“我雖然不了解蘇小姐,但我相信,在生命,責任,和親情面前,蘇小姐會和你一起面對的。”史密斯說完,轉身離開。
顧硯之握著咖啡,望著遠處的景象,遠處就像一場暴風雨要襲擊過來,但顧硯之平靜地望著。
顯然,他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備接受風雨欲來的洗禮。
這時,一名助理走過來,“顧先生,你母親的數(shù)據報告出來了,史密斯請您過去一趟。”
顧硯之頷首朝史密斯的辦公室走去,只見史密斯擰緊著眉頭,看著數(shù)據神情嚴肅凝重,顧硯之坐到他身側的位置,“我母親這次的情況如何?”
史密斯博士抬頭看著他,“顧先生,我想我上次跟你提的那個方案必須要實施了,你母親的病情比預想的要嚴重。”
“之前的救治方案失效了?”顧硯之擰眉。
“沒有失效,但有效果大不如前,加之你母親的年紀大了,恢復能力和造血功能都比較弱。”
顧硯之擰緊了眉宇。
史密斯突然補充道,“您也要為后續(xù)您妹妹和您的女兒做考慮,雖然我并不希望這種事情發(fā)生,可您知道很多事情是不可預測的。”
史密斯看著他放在桌上的手下意識緊攥成拳,便知道這個提議對他有困難。
“還有其它的方案嗎?”
“上次和蘇小姐談論過兩種方案,但另一種方案目前還不成熟,據我所知,有一家實驗室開啟過,但受試人最終死亡,我們的技術還達不到安全的程度。”
顧硯之閉上眼睛,顴骨微動,明顯在掙扎著某種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