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范先生!他招伴讀,一日三餐,管飽!我跟他去!”
“什么?范先生?伴讀?”
蘇大河臉都白了,看著范慶那身舊長衫,和亂糟糟的頭發(fā),嘴唇哆嗦:
“娃這這不行范先生他他”
“爹!”蘇白急了,打斷他,“跟著先生有飯吃!能吃飽!不用在家里餓死!”
他著重強調(diào)了“餓死”兩個字。
蘇柳氏也嚇壞了,一把抓住蘇白的胳膊:
“兒啊不能去都說范先生他他那里晦氣前頭那個娃”
“娘!”
蘇白猛地掙開,小臉因為激動和饑餓漲得通紅:
“晦氣?在家就沒晦氣嗎?大伯娘天天來搶糧!我在家就能活嗎?昨天就一碗米湯!再待下去,我我”
他劇烈咳嗽起來,瘦小的身體抖得心痛。
后面的話雖沒說,但意思再明白不過,在家就是等死。
蘇大河和蘇柳氏心口一痛。
看著兒子蠟黃的小臉和深陷的眼窩,再看看空空如也的灶臺,兩人都噎住了。
這時,范慶急乎乎的上前一步。
“娃兒爹娘,那就是亂說,不可信!娃娃跟我,管飽,每月還給給二十錢家用!期限一年,如何?”
說罷,拿出兩枚當(dāng)十銅錢遞了過去。
二十錢?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銅錢上。
這老癲子還真舍得,不過這時機把握得好啊?
有一年的發(fā)育期夠了!
蘇白立即說道:
“爹!娘!你們點頭!讓我去!我能吃飽!能活!還能給家里掙二十文錢!我在家,只有死路一條!”
他劇烈地喘息著,小胸脯起伏。
小手拿過范慶遞出的二十文,伸到蘇柳氏面前。
蘇柳氏看著兒子堅定的小手,知道留不下了。
她猛地一把抓住丈夫的胳膊,帶著哭腔喊道:
“當(dāng)家的!讓讓娃去吧!跟著先生有口飯吃啊!總比總比在家餓死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