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踏入這座廢園的第一步起,他就已經輸了。
每一步,都在對方的算計之中。
落石,殺陣,地刺,近身搏殺,再到最后的泥潭絕路。
環環相扣,根本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我說過,這園子會埋人?!?/p>
陳禾走到泥潭邊,居高臨下地看著陷入絕境的張昊,聲音里不帶一絲感情。
“可惜,你們總是不信?!?/p>
他緩緩舉起了手中的柴刀。
刀刃上,所有的灰芒都已收斂,只剩下一點,凝聚在刀尖,黯淡,卻又蘊含著足以斬滅一切生機的恐怖力量。
“不!不要殺我!陳禾!我錯了!”
張昊徹底崩潰了,他涕泗橫流地哀求著。
“我可以給你靈石!給你丹藥!我儲物袋里所有的東西都給你!只要你放我一條生路!”
“我發誓,我絕不會報復!今天的事我爛在肚子里,就當沒發生過!”
陳禾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他只是輕輕地揮下了柴刀。
一道微不可見的灰線,在空氣中一閃而逝。
張昊的求饒聲,戛然而止。
他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道細細的血線。
他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眼神中的生機,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
噗通。
他的頭顱無力地垂下,再無聲息。
陳禾站在原地,劇烈地喘息著,胸口像是風箱般起伏。
體內的靈力幾乎被抽干,肩膀的傷口傳來陣陣劇痛,但他贏了。
他靠著自己的算計和力量,殺死了一個煉氣七層的外門執事。
沉默了許久,他才走上前,費力地將張昊的尸體從泥潭里拖了出來。
他熟練地摸索著,很快,一個灰撲撲的儲物袋和一枚黑色的鐵戒指,被他從尸體上搜了出來。
儲物袋入手溫熱,他沒有立刻查看。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枚戒指上。
戒指的材質很奇特,非金非鐵,也非木石,觸手冰涼,上面刻著一些看不懂的扭曲符文。
就在他握住戒指的瞬間,他感覺到,從地脈深處,那孕育了玉髓稻的神秘母體,似乎傳來了一絲微弱的、帶著渴望的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