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東窗事發,所有的證據,都只會指向界碑上的名字,指向孫邈一脈。
私自培育魔植,竊取宗門地脈靈氣,無論哪一條,都足以讓孫邈吃不了兜著走。
而他吳天德,則可以干干凈凈地抽身事外。
陳禾緩緩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他看向這片藥田的目光,變了。
之前,這里是他的寶庫,是他的修煉資源。
而現在,這里是一把刀。
一把可以同時捅向吳天德和孫邈的,雙刃刀。
他從被動地接受任務,轉變為主動的獵手。
一個一石二鳥,攪動風云的計劃,在他心中悄然成形。
夜色,如同潑墨,染黑了天空。
陰陵田里,怨氣愈發濃重。
那些魔植在月光下,仿佛都活了過來,伸展著扭曲的枝葉,發出細微的沙沙聲,像是在低語。
陳禾站在田地中央,閉著眼睛。
他沒有離開,而是在等待時機。
白日里,他已經摸清了這附近巡邏弟子的規律。
吳天德的人,只會在外圍警戒,不會踏入田地半步。
而孫邈派系的人,因為這片地名義上屬于孫浩,偶爾會有弟子巡查至此,但看到此地的荒蕪與陰森,大多也只是草草看一眼便離開。
機會,就在這交錯的間隙中。
陳禾睜開眼,目光鎖定在田地角落里一株通體慘白,頂著骷髏臉的怪花上。
怨骨花。
一種極具攻擊性的陰性植物,成熟后,花蕊會化作無數根淬滿怨毒的骨刺,一旦感應到生靈靠近,便會瞬間爆開。
只是,田里的這幾株,都還未到成熟的時候。
陳禾走到那株怨骨花前,緩緩伸出右手,食指輕輕點向它的根莖。
丹田內,“驚蟄”之力被調動起來。
這一次,不再是震散毒素的狂暴,也不是凈化污穢的溫和。
而是一種充滿了生命律動的,催化之力。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