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查到了一些有趣的代號。比如,‘閣樓’。還有,‘老煙’。”
柳月嬋的呼吸沒有絲毫紊亂。她早就預(yù)料到,對方既然能動用這種級別的力量,必然已經(jīng)掌握了一些碎片化的信息。但碎片,終究只是碎片。
“聽起來像某個廉價間諜小說的名字。”她評價道。
西裝男人沒有理會她的嘲諷。他向后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放在腹部?!扒貣|的境外背景,已經(jīng)可以確認(rèn)。他是一個受過嚴(yán)格訓(xùn)練的特工,隸屬于一個不被任何國家承認(rèn)的地下組織。而你,柳月瞻,就是他這次任務(wù)的目標(biāo),或者說……同伙。”
“證據(jù)呢?”
“我們會找到證據(jù)的。”西裝男人說得理所當(dāng)然,“就算找不到,我們也可以‘制造’證據(jù)。叛國罪,這個罪名,足夠讓你和你身后的柳家,連灰塵都不剩。”
赤裸裸的威脅。
柳月嬋沉默了。她垂下眼瞼,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屈服。
西裝男人很滿意她的反應(yīng)。在他看來,再堅固的堡壘,也需要先敲開一道裂縫。而恐懼,就是最好的錘子。
“告訴我他的聯(lián)絡(luò)方式,他的上線,‘閣樓’的據(jù)點。說出來,你就能從同謀變成污點證人。你還有機會保住你的柳氏集團,保住你的家人。”他開始給出誘餌。
就在這時,他身后的年輕人,那個戴眼鏡的男人,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他的手指在文件夾的邊緣反復(fù)摩挲,似乎有些焦躁。
柳月嬋抬起頭,越過西裝男人的肩膀,看向那個年輕人。
“這位先生,”她忽然開口,打斷了西裝男人的話,“你的文件夾拿到了?!?/p>
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住了。
戴眼鏡的男人渾身一僵,下意識地低頭看去。文件夾是正的。他立刻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耍了,臉頰漲紅,卻又不敢發(fā)作。
西裝男人的面色沉了下去。
“柳月嬋,不要?;印!?/p>
“我只是好奇,”柳月嬋完全無視他的警告,繼續(xù)盯著那個年輕人,“從進來開始,你的呼吸就比他急促百分之三十,心跳至少快了二十次。你很緊張。你在緊張什么?是怕我說出什么,還是怕我……什么都說不出來?”
“閉嘴!”年輕人終于忍不住低吼了一聲。
“張弛!”西裝男人呵斥道,帶著一絲不滿。
叫張弛的年輕人立刻閉上了嘴,但他的窘迫和慌亂,已經(jīng)徹底暴露在柳月嬋面前。
“看來,你們內(nèi)部的意見,也并不統(tǒng)一。”柳月嬋的嘴角,勾起一個幾乎無法察覺的弧度,“你們的目標(biāo),從一開始就不是什么‘腐心草’的源頭,也不是秦東的背景。你們的目標(biāo),就是我。或者說,是我背后的柳家?!?/p>
她的話,像一把精準(zhǔn)的手術(shù)刀,剖開了對方偽裝的外衣。
“腐心草是引子,秦東是罪名。你們需要一個足夠大的罪名,安在柳家頭上,然后名正言順地,將它整個吞掉?!?/p>
西裝男人不再掩飾。他重新坐直了身體,整個人的氣場變得極具壓迫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