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某人一看見某人就緊張得說不出來話,然后就當(dāng)狗猛舔。比如某人互聯(lián)網(wǎng)上爹媽都來,線下就只會你好謝謝對不起。比如某人一會要人民廣場學(xué)狗叫。
文俊熙聽不下去,翻著白眼擠進攝像頭里為自己證清白,“我舔的是弟弟哥。”
王淮恩要把rika的身份當(dāng)作一個不到合適時機不能揭開的爆點,文俊熙也只能配合。真小氣,要是在他的頻道里公開,不知道能有多少流量。不過能把rika稱作弟弟,他一出口就暗爽。
“你剛剛還說要請我吃飯。”王淮恩嘿嘿一笑。
“要點臉,我聲明我今日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弟弟哥,和這個不知從哪來的女人無關(guān)。”文俊熙掰過攝像頭,把王淮恩擠走,夸張地咽咽口水,表示饑渴,“兄弟們,弟弟哥人帥槍準,怎么辦,我想搞基的心按捺不住了。”
王淮恩又擠回來,“不允許,這是我一個人的弟弟。”
“從今天起是大家的弟弟了。”
“您滾遠點吧。”
主播二人上班似地熟練跟彈幕互動,莫名奇妙有默契地一唱一和。
觀眾們努力捕捉不說話的弟弟存在的蛛絲馬跡,鏡頭角落看到灰色褲腳,話縫中間聽到一點笑聲。好像真的很害羞,會偷笑的那種。彈幕直呼更可愛了。
槍剛話少,誰不愛。
文俊熙推推眼鏡瞇著眼,盯著一條彈幕念了出來,“‘歐豆豆到底是何方神圣。’”他冷笑一聲,“只能說王淮恩隊里有弟弟哥,牛糞配鮮花吧。”
王淮恩跟著冷笑,“就說你想不想入隊當(dāng)牛糞。”
眼鏡男光速變臉:“姐,我想。”
“表演個倒立吃屎。”
“倒立洗頭行不行?”
后續(xù)直播以眼鏡男捂著臉在廣場舞人群中大喊三聲“對不起,汪汪汪!”結(jié)束。而彈幕卻為晃動攝像頭中看見緊跟在王淮恩身邊的一個高個模糊男的身影而激動。
文俊熙的小丑風(fēng)頭被搶也認了,鼠標(biāo)墊上已經(jīng)有rika的專屬to簽了,明天還要把合照印出來裱起來,美中不足的就是有個礙事的女人非得站中間。
他一開始確實不喜歡王淮恩,后來則是黑出感情來了,畢竟這世界上最了解你的除了親人好友,就是對家。這女人傻憨憨的,當(dāng)不了真的壞人。
他認識她早于直播間絕大部分觀眾。那時候他剛玩,全局墊底,撿到一把狙擊槍便拿著玩,空了幾槍,結(jié)果那分輸了。游戲麥里有個懶洋洋的女聲就說:“打不中就別用狙了吧哥們。”
心眼小如綠豆的他記住了那個壞女人的id,“wyanne”,心里想的是,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現(xiàn)在壞女人坐在燒烤攤他的對面,抱怨蚊子太多油鹽太重。而他敬重且愛的男人卻在一旁體貼入微地替她找驅(qū)蚊水和王老吉!
文俊熙感慨人生無常,舉杯,喝酒,喝酒,喝什么王老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