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覽發(fā)現(xiàn)自己變貪心了。
晚上和吳子顯親昵還不夠,現(xiàn)在就連白天也想要獨(dú)占對方。他越來越難控制內(nèi)心深處的欲念,重逢時那種平靜自持蕩然無存了,感性被理性撕扯著,像是日漸膨脹扭曲的怪物。
這是吳子顯的錯。
都是吳子顯每晚來找他,對他做那樣引人誤會的事,他才變成這樣的。
“顯哥……”在腦袋想明白之前,聲音就先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你喝醉后,對誰都這么好嗎?”
容覽雖然在笑著,但是眉尾耷拉著,眼角也下垂,更像是辛酸的表情。
吳子顯靜靜地低頭注視他。
最終,吳子顯說:“對,我喝醉后對誰都這樣。”
果不其然,他看到容覽身形一顫。
“我不喜歡在別人面前喝醉,也有這個原因,我會變得不像我。”吳子顯繼續(xù)說道,“如果和熟悉的朋友,兩個人一起,倒是無所謂了。”
“那就別和這么多人一起喝酒。”容覽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說完后,他自己都愣了。
我在說什么?我也喝暈了?
吳子顯反問他:“那我跟誰喝酒?”
容覽猶疑過后,總算下定決心,穩(wěn)下氣息對吳子顯說:“顯哥,你可以和我喝酒。你不是說,跟熟悉的朋友就無所謂嗎?”
“不行。”吳子顯卻拒絕了。
容覽立刻有點(diǎn)著急了,悻悻地問:“為什么?”
“你很不講道理,容覽。”
“我嗎?”容覽委屈了。
“你可以和紀(jì)文州喝酒、也可以來聯(lián)誼都喝酒,卻讓我只跟你一個人喝,這很不公平。”
“那我以后也只和你一個人喝,好不好?”容覽拉住吳子顯的手腕,信誓旦旦地保證道。說完后,他又覺得羞臊,于是低下了頭。盡管羞臊,他卻沒有收回前言。
他渾然不覺間,就這么一步步走進(jìn)了吳子顯設(shè)下的陷阱。
吳子顯沉默片刻,那緘默的目光,仿佛能吸走所有光線,再無半分醉意。
“真的?”
“真的。”
再次得到肯定后,吳子顯突然向容覽伸出手。察覺到吳子顯動了,容覽下意識抬起頭,不知所措地看著對方。
下一秒,他的腰被吳子顯單手環(huán)住,吳子顯俯下身,把尖尖的下巴擱在他肩膀上,消毒水味混著酒氣的灼熱瞬間沖入容覽鼻腔。吳子顯發(fā)燙的手掌壓在他t恤下擺,勒得他肋骨發(fā)痛,幾乎要和對方黏連在一起。
“走嗎?”吳子顯的鼻尖抵著容覽的肩窩反復(fù)磨蹭,聲帶在狹小的空間里震蕩,震得容覽鎖骨發(fā)麻,“回家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