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播已經結束,容覽沒有進行任何操作,于是視頻從頭開始重播。這一幕幕畫面映在容覽視網膜里,他一動不動,就像是被水泥澆灌住了。
別幼稚了,只是工作。
誰規定吳子顯只能和他直播?
容覽捏捏眉心,心緒不寧。他這邊還沒安撫好自己,當天夜里,吳子顯卻再次爬上他的床。
吳子顯的嘴唇帶著睡夢中的潮熱胡亂蹭他耳垂,這個月已經是第三次了。不知道是不是安眠藥劑量有變化,吳子顯的行為似乎比復發前更具有侵略性。
他不再局限于親吻和擁抱,盡管容覽死命攔著,他的手還是強硬地往容覽下半身柔。
容覽下意識朝床頭縮,后腰卻被滾燙的掌心按住。白日里冷得像塊冰的人此刻正用鼻尖拱他頸窩,仿佛要把他融進肋骨里。
白天和別人一起營業,現在把手指chajin他發間。
容覽覺得荒謬,又隱隱的煩躁,于是他伸手認真地推開了吳子顯。
“別碰。”他沉下嗓子說。
吳子顯愣住。
這是容覽第一次拒絕他,為什么?
在容覽看不見的死角,吳子顯皺起眉。這種感覺像蚌殼被撬開,最柔軟的內里跑進了沙子,粗糙又隔人。他不該拒絕自己,他怎么能拒絕自己?
見吳子顯不動彈,容覽本以為管教起了作用。但下一秒,吳子顯突然掐著他下巴吻上來,薄荷牙膏的涼氣沖得他眼眶發酸。
“你真以為我怎么都不會生氣?”下唇被犬齒碾過的瞬間,容覽甩開他。看到那近在咫尺的肩膀,他就想到了那惱人的直播,于是一口咬了上去。
給你留個牙印,讓你也嘗嘗困擾是什么滋味。
“……”
“……”
容覽終究沒敢用力,在留下痕跡之前松了力道。他像小狗似的,輕輕舔了舔那一小塊皮膚,然后把頭埋在吳子顯肩上。
確定容覽不會再下口后,吳子顯有些失意。
他倒是希望容覽敢咬下去。
幾天后,forth四人受邀參加一檔呼聲很高的游戲綜藝《嗨玩研究所》。節目每期都會拉來幾位飛行嘉賓,和常駐嘉賓進行游戲對決。
游戲開始前,男主持特地說:“這次觀眾特別熱情,放票的時候我在邊上,真就是眼一睜,沒了!”
女主持附和:“特別嚇人,我聽說電子票轉售價炒到了這個數——”
她豎起五根手指。
“都怪咱們今天的嘉賓人氣太高,導播剛告訴我,我們官微每分鐘新增500條‘求加座’留言,服務器都快被刷崩了。”
“話不多說,讓我們歡迎知名偶像組合——forth!”
容覽沖觀眾席揮手,看著吳子顯的藍色應援占據了大半壁江山,無奈地想:與其說forth人氣高,不如說某人人氣高吧。主持人到底是專業的,太會給他們貼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