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哥,妥了!”
許向前抓了把藥面子聞聞,點點頭:“中。”
他把藥面子分成三份,撿了根樹枝,在地上畫了個潦草的圖。
“這兒是蛇洞,”
他點了個圈,“風打這邊兒來。一會兒,山子,你貓到這兒,”他在下風口畫了個叉,“把這最大份的藥面子堆起來,看我信號就點火。火別大,能冒煙就成。”
王山使勁點頭,一臉嚴肅。
“鐵子,你跟我。咱倆埋伏在這兒,”
他在蛇洞出來唯一的小道側面畫了兩個叉。
“這是它逃命的必經路。記死嘍,等它整個身子都爬出來,我先開火,打它七寸。你跟著我招呼,別慌,也別省子彈!”
“明白!”王鐵攥緊了拳頭,骨節嘎巴響。
“成。”
許向前把圖抹掉,抬頭瞅了瞅天,“離天亮還有個把時辰。現在,都給老子瞇瞪會兒!攢足了精神,才有力氣干仗!”
說完,他真就找了個背風旮旯,把包往腦袋底下一墊,合上了眼。
王鐵和王山看著他,一時都懵了。
眼瞅著要跟精怪干仗了,向前哥還能睡得著?
這份天塌下來當被蓋的勁兒,徹底把他倆心里最后那點懼意碾沒了。
倆人互相瞅瞅,也有樣學樣,找地兒躺下。
心口還“咚咚”跳,可也硬逼著自己合眼。
天還沒亮透,林子里罩著層灰蒙蒙的霧氣。
萬籟俱寂里,許向前眼皮子一顫,準時睜開。那眼珠子在暗處跟兩粒寒星似的,沒半點迷糊,精光四射。
他輕輕捅了捅旁邊的王鐵和王山。
倆人跟安了彈簧似的蹦起來。一宿沒睡踏實,心弦繃得死緊,有點動靜就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