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一句“這邊多刷點”,她就乖乖地“哦”一聲。
兩人說說笑笑,配合默契得仿佛演練過無數(shù)次,自成一個旁人無法插足的小世界。
這份旁若無人的親密,如同一根根尖銳的冰刺,扎在不遠(yuǎn)處花臣語的眼中。
他握著飲料罐的手指微微發(fā)白,看著蘇天那張在火光下顯得格外生動的臉,一股無名火夾雜著嫉妒,在他胸口瘋狂沖撞。
憑什么?一個靠著運氣和耍嘴皮子上位的主持人,憑什么能得到高婷如此的青睞?
他再也無法忍受這種被無視的感覺。
“蘇天,”花臣語的聲音冷不丁地響起,帶著刻意的輕飄,“你這又是泡面又是烤串的,手法倒是挺熟練。怎么,平時就只會做這些嗎?”
話音落下,庭院里熱鬧的氣氛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所有人的動作都僵了一瞬。
這話的火藥味太濃了!
貶低的意思幾乎是赤裸裸地寫在臉上,連最基本的場面功夫都懶得做了。
一時間,眾人都有些尷尬,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然而,蘇天卻像是沒聽出那份針對,他甚至連頭都沒抬,只是專注于翻動著烤網(wǎng)上的雞翅,直到兩面都呈現(xiàn)出誘人的金黃色,才慢悠悠地抬眼,嘴角噙著似笑非笑的弧度。
“花老師這話說的,你又沒嘗過我做的別的菜,怎么知道我不會?”
他輕笑一聲,將一片烤好的蘑菇夾到高婷碗里,話鋒一轉(zhuǎn),視線卻不著痕跡地掃過花臣語。
“再說了,我好歹還煮了泡面,烤了串。總比有些人,從頭到尾什么都沒干,我們壓根就不知道他廚藝是好是壞,對吧?”
“噗嗤——”
高婷一個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連忙用手捂住嘴,但那雙彎成月牙兒的眼睛,已經(jīng)徹底出賣了她的心情。
花臣語的臉色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他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僅沒傷到對方,反而被對方不痛不癢地反彈了回來,還濺了自己一身泥。
“我需用證明嗎?”
他怒上心頭,聲音不自覺地拔高了八度,“誰不知道我經(jīng)常在微博上分享自己做的菜?誰不知道我是居家好男人!”
“哦——”蘇天恍然大悟般拖長了音調(diào),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笑聲爽朗,毫不掩飾。
“原來是人設(shè)啊!我還以為是真的呢。這年頭,給自己立人設(shè)還挺有意思的。那我是不是也能說,我的人設(shè)是‘國宴大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