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南來到了那家小飯店的一個閣樓上,讓老板不要再安排別人到這里來。
很快,張海、張江和張河三兄弟就急急忙忙地來到林江南面前坐下。
林江南說:“我們現在吃點東西,然后準備行動。”
幾個人狼吞虎咽地吃了點東西。
林江南說:“我先跟你們說一件事。剛才我見了谷東根,是周繼領安排的。”
張家三兄弟立刻抬起眼睛,定定地看著林江南。
他總不能出賣礦工們的利益吧?但現在,他顯然已經跟這些礦工們站在了一起。
林江南說:“谷東根送了我30萬,還有一套100多萬的別墅。我收下來的目的,就是要交給你們,爭取盡快把那棟別墅賣掉。30萬現金就在我的車上。”
張海說:“林鎮長,您簡直太英明偉大了!他們的錢,不收白不收。還有,今天我們的行動,搞個一兩千萬應該沒問題。我已經把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隨時隨地都能投入到行動當中。”
林江南說:“讓這三隊人看好每家的房門,絕對不能讓他們在這個時候出門。還有,開門的問題解決了吧?”
張河說:“打開他們家的房門,絕對沒有問題。”
林江南看了看時間,現在還稍早一點。
他說:“這樣,我們先從谷東根下手。谷東根住在濱江別墅區,而且是整個別墅區里最高檔的那種,四層小樓,足有800多平方。而且他一個人住在那里。”
“幾個月前,谷東根已經把他的老婆孩子轉移到澳洲。最近這段時間,他在護理他的老娘。但根據種種跡象表明,谷東根隨時隨地都可能離開綏江縣。”
張海一板一眼地說著,把谷東根的情況介紹得仔仔細細。
林江南還想把周繼領誆他到綏江大酒店房間,讓他單獨會見谷東根的事說出來,但話到嘴邊,又停住了。
鐵嶺鎮的官場現在還是鐵板一塊,以他目前的資歷,根本無法滲透。
他現在要做的,是先讓這些礦工們脫離苦海,之后,再去攪動綏江縣官場這一潭深水。
林江南說:“我們今天晚上的行動完全是不正當的,甚至是非法的。你想想,我們強行進入私人家里,把他們藏匿的資金拿走,從法律上講,這可是敲詐勒索。但我經過認真考慮,覺得我們只能這么做。
“我們即便把這些人送上監獄,礦上也一分錢都撈不著。可我們又要把風險和責任降到最低,那就是一定要讓他們——雖然做不到心甘情愿,但也必須同意——把這筆錢捐給礦上。他們不敢聲張,我們也不要聲張。
我相信他們不會報警。這些錢來路本就不正,就像偷來的贓款,即便被人拿走,心里再氣憤,也只能眼睜睜看著,無能為力——畢竟,他們根本不敢把事情鬧大,否則只會引火燒身。
“這件事最好的結果,就是誰都不聲張,讓這筆錢回流到礦上。我們就算把他們送進監獄,對礦上也沒什么好處;但如果他們把錢捐出來,也能減輕些罪孽。”
張海說:“林鎮長,您這是承受著巨大的風險。我們感激的話就不說了,碾子溝煤礦有您這么一個主心骨,真是我們這1000多號人的救命恩人。”
林江南擺擺手說:“這個時候就別說這樣的話了。”
又在小酒館里聊了一陣,林江南說:“好,張河,你通知手下的人,立刻待命,準備行動。”
這時,張河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他手下的一個兄弟打來的。那人說:“三哥,不好了!李景修好像要逃跑,他似乎發現了什么,我們把他堵在了屋里,他好像要打電話報警。”
張河看向林江南,林江南說:“那我們就改變計劃,先對李景修下手。讓他們先把李景修控制住,千萬不能讓他報警,我們馬上過去。”
張河立刻回撥電話,轉達了林江南的意思。隨后,他們迅速趕到李景修的家門口。
林江南走進去時,看到一個不到40歲的男人,在幾個年輕人面前被綁住手腳,蹲在墻角,嘴里塞著一條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