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悅不知何時爬過來,輕輕撫摸著我毫無血色的臉。
從隨身背的小包里翻出不知什么時候偷偷攢的一大把安定,帶著哭腔說:
「媽媽,吃了吧,吃了就不疼了」
「媽媽,讓我死吧,我死了你就能輕松了」
我抱著女兒小小的身體,強忍淚水。
心口一陣劇痛,好似有吧鈍刀在一下下來回拉扯。
2
再次醒來,是在醫(yī)院。
顧承明見我醒來,端來一碗烏雞湯放在我面前。
湯里漂浮的都是啃過的雞骨。
一看就是林婉兒吃剩又端來給我。
我頓時一陣干嘔。
「真矯情,不吃拉倒。」
顧承明冷哼一聲,又輕描淡寫道:
「對了,你之前黃體破裂導(dǎo)致卵巢組織破壞嚴重,以后不能生育了。」
藏在被子下的手指瞬間攥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我恍若未聞,只是問:「悅悅呢?」
「你失血過多休克了,她哭背過氣了,還在兒科病房。」
「叫人幫我把悅悅帶過來吧。」
也許是我的眼神平靜得讓他心驚,顧承明破天荒沒有出言羞辱,打電話讓人去接女兒。
女兒剛進房間,不知何時被她藏在口袋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顧承明剛要去拿便被我眼疾手快搶下來掛斷。
見他黑臉,我冷冷道:「推銷電話。」
顧承明揚手摔了床頭的湯碗,碎片濺起來劃傷女兒的小腿。
血流不止。
他指著我的鼻子罵:
「蔣靜貞,你別蹬鼻子上臉。
「我都沒嫌棄你被男人搞成這副鬼樣子,你倒耍起脾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