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她會收到沈父的信。
信里說,沈家已經(jīng)重整旗鼓,沈念嬌也因為之前的丑聞徹底沉寂。
而陸延,他瘋了。不是形容詞,是真的瘋了。
他砸了那間準備用來囚禁沈知意的新房,燒了所有關(guān)于她的東西,卻唯獨留下了那兩幅畫。
他把它們掛在臥室里,日夜相對,是懲罰他自己,又像是為她贖罪。
沈知意看完信,平靜地折好,放進抽屜里。
那些過往,早已與她無關(guān)。
但沈知意沒想到再聽到陸延的消息時,會是以這樣的方式。
他出車禍了。
為了救一個橫穿馬路的小女孩,他在車流中沖了出去,自己被撞飛數(shù)米,明明渾身是血,卻死死護著懷里那個嚇呆的孩子。
新聞?wù)掌?,他躺在擔架上,鮮血浸透了襯衫,可嘴角卻帶著一絲笑。
就像很多年前,那個會為她擋風的少年。
沈知意盯著那張照片,指尖微微發(fā)抖,她以為自己早已不在乎了,可心臟卻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陸延幸運地活了下來。
但醫(yī)生說他大腦受損,記憶停留在了十八歲,那個還沒遇見沈念嬌的年紀,他還是那個滿心滿眼只有沈知意的少年。
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拔掉輸液管,跌跌撞撞地沖出醫(yī)院。
“知意呢?”他抓著每一個護士問,眼神慌亂又執(zhí)拗,“我要找沈知意!”
沒人敢告訴他真相。
直到他翻出舊手機,查到沈知意曾在瑞士的蹤跡,便不顧醫(yī)生阻攔,拖著渾身是傷的身體,買了最早的航班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