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個地方打工的,本來都是性格粗獷的大哥大嫂,平時開點葷笑話,說點葷段子,那都不帶臉紅的。
聽著廣播里的污言穢語,他們嘻嘻哈哈,笑得前仰后合。
還有許多員工,甚至從車間,辦公室和食堂往外跑,加入了聽眾大軍。
“哦,好燙……今天怎么這么多啊?”
喇叭里穿出陸望舒含糊不清的聲音,特別銷魂。
可憐的兩個人,根本不知道外面發(fā)生的一切,播音室是徐海生任廠長期間,親自監(jiān)督改造的,那時候他剛剛勾引了陸望舒,說自己一定會離婚,騙她和自己在一起,正是熱情無比的時候。
一方面,他是為了討好情人,另一方面,他也是為了有個隱蔽的地方,可以跟陸望舒偷情。
這播音室簡直是按照專業(yè)錄音房的標準改造的,隔音效果非常的好,可碰到了播音設(shè)備,聲音傳出去之后,他們兩個人根本察覺不到,反而成了作繭自縛。
房間里的兩個人還在打情罵俏,外面的人聽著現(xiàn)場直播,別提多刺激了。
此時許多職工一改往日的溫順勁兒,恢復(fù)了昔日的粗俗隨便,他們笑著,吹著口哨,甚至還編起了打油歌。
“湯是什么湯?真精大補湯!”
“魚是什么樣的魚?望舒大黃魚!”
“人是什么樣的人?小潘愛西門!”
“情是什么樣的情?奸夫淫婦的情!”
“槍是什么樣的槍?跑馬閃電槍!”
廠子里的一幫大哥大嫂,笑得更加放肆了。
后來,徐海生被上面約談了。
可他根本不在意,甚至還正面硬剛,在辱罵了一通組織部的領(lǐng)導(dǎo)之后,他大搖大擺的踹開了門,瀟灑的離開了。
事后,有人傳言,陸望舒找過徐海生,卻被徐海生給無情拒絕。
他真正意義上的做到了拔吊無情。
想到這里,鐘情也禁不住為陸望舒惋惜:“哎,望舒姐也挺慘的。她是真的想跟徐海生在一起,結(jié)果被徐海生給欺騙了啊……”
“哎,所以你也知道,陸望舒這些年過得挺不容易。”
向南小聲的跟鐘情說道:“我平時都不給她安排什么活兒,再怎么說,她當(dāng)宣傳科科長的時候,對咱們也是很照顧的。我壓根就沒給她安排工作,可她覺得自己啥也不干,白拿工資不好意思,這不就開車送我過來了嘛!”
原本,鐘情就是一個喜歡為別人考慮的人,而且也不愿意把人性想得太過于丑陋。
一聽向南這么說,她立刻開口說道:“我跟你說,你可不要把人望舒姐想得跟花瓶一樣,她的業(yè)務(wù)能力可強著呢。在她離開廠子之后,我還曾接手過她一部分的工作,人家不但擅長播音業(yè)務(wù),公關(guān)、文秘這一塊,她也是手拿把掐,現(xiàn)在還有很多客戶,都對望舒姐念念不忘的。所以我覺得吧,你該給她分配工作,就給她分配工作,這才是對她最大的照顧。一個女人最渴望的,不還是男人認可自己的工作能力嘛?”
向南本來還有些擔(dān)心,事情糊弄不過去,可一聽鐘情這么說,立刻就放下心來。
他伸出手,輕輕地刮了一下鐘情的鼻子,滿含笑意的看著鐘情:“死丫頭,你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