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次揮刀時,粗糙的皮膚下肌肉如蚯蚓蠕動,表層堅(jiān)硬卻帶冷澀。
張小北驚駭?shù)溃骸澳裂蚋纾∥摇@是怎么了?”
張牧羊一個箭步上前,手掌按在他背心:“別說話,感受氣血走向!”
張小北只覺一股暖流自督脈直沖天靈,耳畔似有戰(zhàn)鼓轟鳴。當(dāng)他再次睜眼時,周遭的世界竟變得格外清晰,渾身有著無窮無盡的力量。
“這是……”
“煉皮境!”
張牧羊露出欣慰的笑容:“從今日起,你才算真正踏上了武道。”
一直到日落黃昏,這些人才算是結(jié)伴去伙房吃飯。
張牧羊的伍長餐是糙米摻三成糠麩,菜湯上漂著薄薄一層油花。
蘇櫻和張小北等人依舊是稀得能照見人影的稀飯,里面飄著幾粒米糠。
張牧羊沒好意思跟蘇櫻同桌……如今他是伍長,再跟“小兵張英”走得太近,難免引人懷疑。他一邊扒飯一邊琢磨,得想個辦法讓蘇櫻也升上來,至少混個伍長當(dāng)當(dāng),才能擺脫這種食不果腹的日子。
回到營房時,里面已經(jīng)鼾聲震天。
十來個兵卒擠在大通鋪上,汗味、腳臭味混在一起,熏得人睜不開眼。沒有燈火,沒有娛樂,這樣累了一天,所有人倒下就沉沉睡去了。
張牧羊倒是還有唯一的娛樂活動。
在黑暗中悄悄側(cè)身,他的手臂剛剛掠過草鋪間隙。
蘇櫻的身子瞬間繃緊肌肉,低聲道:“伍長大人,你想讓全營都知道你的小兵是個女人?”
張牧羊的手懸停在她腰側(cè)一寸,哼道:“我摟著自己的老婆,怕什么,難道你想以下犯上?”
“你……”
“有人!”
果然,窸窣的腳步聲停在營帳外。
張牧羊抓起寒翎刀,翻身跳到了地上,低聲道:“誰?”
“牧羊哥,是我?!?/p>
狗剩踉蹌跌進(jìn)門,嗓音嘶?。骸拔野盐憾疾扇埣掖宓膬蓚€官兵給殺了,搜出來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