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四個(gè)夫人！（第4頁）

張牧羊反手一刀將他劈翻，又割下張黑子的頭顱，沉聲道：“你們留在這里只有死路一條，跟我走吧！”

韓鐵匠苦笑：“天下之大，何處能容我？”

張牧羊沉聲道：“二十里外的張家村，后山有鐵礦，我?guī)湍阒亻_鐵匠鋪。你女兒……我知道這事兒很突然，但我愿意娶她為妻，保你們父女平安！”

“這些畜生……上個(gè)月征走我二十把刀，只給十文錢！我一個(gè)徒弟頂嘴，被他們活活打死！”

“靖邊軍退役的老兵尚且如此，這世道哪還有活路？”

“我跟你走！”

韓鐵匠看著女兒，又看看地上的官兵尸體，終于用力點(diǎn)了點(diǎn)頭。

韓麗猛地抬頭，看著眼前這個(gè)渾身是血卻眼神坦蕩的男人，臉頰瞬間漲紅。

張牧羊迅速搜刮了鐵匠鋪的鐵器和一些生活日用品，還在張黑子和兩個(gè)官兵的身上，搜了二兩碎銀子，幾塊肉干和餅子，又在院里找了輛板車，讓韓家父女坐上，自己則拉著車往城外趕。

“呀！”

韓麗像是想起來了什么，立即跑進(jìn)了房間中，手中攥著一方褪色繡帕，帕角歪歪扭扭繡著“百煉”二字，里面裹著一撮幽藍(lán)色晶粒，聲音細(xì)若蚊蚋，卻帶著莫名的勇氣：“你有妻子嗎？”

張牧羊腳步一頓：“有三位，但是她們和你一樣，都是亂世里沒得選的可憐人。”

沉默一下。

韓麗突然把褪色繡帕塞進(jìn)他手里，直視他的眼睛：“這是隕鐵晶，你若立誓用此鐵鑄刀殺燕賊，我……我愿排第四，給你打鐵畫樣！”

“我發(fā)誓，誓將殺盡燕賊！”張牧羊沒有任何猶豫，立即舉手發(fā)誓。

“傻丫頭！”韓鐵匠苦笑道：“這可是你娘用命換來的隕鐵晶，當(dāng)年靖邊軍……”

“他是我夫君！”

“唉……”韓鐵匠重重地嘆息了一聲，咬牙道：“張牧羊，你要是敢負(fù)我女兒，我絕不饒你！”

“她是我老婆，我會真心對她的！”

張牧羊?qū)㈨n麗攙扶到板車上，用被子蓋好，一把火將鐵匠鋪給點(diǎn)燃了，拉著板車就走。

路上，他又買了一些布匹，還有鹽巴和幾十斤糙米，這才往城門趕。

城門兵卒見是鐵匠鋪的車，沒細(xì)看就放了行。

雪又下了起來，掩蓋了車轍印。

張牧羊在雪原上疾馳，身后的四方縣越來越遠(yuǎn)，心中卻像是燃起了一團(tuán)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