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疼惜奴婢,奴婢都懂,可是眼下已經是關口,陛下不會平白無故讓鄭太醫來請脈……”
話還沒說完就被廖扶楹打斷。
“那又如何?”
“本宮倚靠的從來都不是陛下的信任與寵愛,而是整個廖氏以及廖氏背后的人。”
“他們不會眼睜睜看著本宮倒下,陛下也不會讓本宮倒下。”
主仆對視,前者眸子里淡然、沉穩和一絲不易人察覺的瘋狂,后者眸子里從疑惑變得堅定。
“娘娘,是奴婢太魯莽了。”
丹蕊低頭有些愧疚,她年紀雖然比娘娘大了一歲,心機和腦子卻遠不及娘娘靈活,有時候只能給娘娘拖后腿。
她很痛恨自己的無腦,不能幫到娘娘。
廖扶楹笑了,轉手端起桌子上的棗花糕遞給丹蕊:“你很好,拿屋子里吃去吧。”
“謝娘娘。”丹蕊雙手接過棗花糕,轉身行禮退下。
后面的事,已經不適合她一個做普通奴婢的人參與了。
有時候,她知道的越少,越是對娘娘的一種保護,也是娘娘對她的一種保護,丹蕊都懂得。
回到屋子里,丹蕊拿起棗花糕就開始吃,她不愿意辜負娘娘的心意。
棗花糕的甜膩從嘴里爆開,又軟又甜,入口即化,這是她一貫很喜歡的味道。
娘娘總是這樣,不管吃什么、喝什么,都會多要一份給她們做奴婢的準備。
丹蕊吃著吃著,突然想起御膳房有位面白無須很是年輕的小御廚,那小御廚正是擅長做甜品。
最重要的是,那小御廚好像是皇后娘娘身邊畫竹的同鄉。
丹蕊飛快吃光一盤棗花糕,轉身離開春禧宮。
與此同時,康云回到春禧宮,雙手捧著一個錦盒跪在廖扶楹面前,低頭道:
“張太后娘娘讓娘娘安心。”
廖扶楹看著錦盒和跪在自己面前低頭乖順的康云,面皮上的溫和褪去大半。
稍許。
廖扶楹面色恢復如常,接過錦盒,把錦盒打開,里面是一粒黑色的藥丸,散發著難聞的苦味,很快盈滿內室。
味道大的難以忽略。
廖扶楹卻干脆拿起來直接放進嘴里,面無表情嚼碎,嚼碎,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