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抽空畫了幾張簡易的曲轅犁和耬車的圖紙,找來屯里的老木匠研究改造,為的是盡可能提升耕種的效率。
云若煙自然不會閑著,她有文化便主動承擔起記錄的工作。
仔細記錄下每天投入堆肥坑的材料種類和數量,準備來年開春后,對比不同堆肥方法的效果。
她隱隱覺得,相公所做的這一切看似簡單,卻蘊含著大學問。
就在靠山屯如火如荼地開展“廣積糧”大業之時,金奎派來的催租狗腿子也到了。
幾個家伙來到臭烘烘的糞坑前,全都掩鼻皺眉。
“你們的村長呢?”為首狗腿子是金家的新任管家馬家駒。
他齉著鼻子非常不情愿地開口。
秦明拄著三齒鉤說道:“我是!”
靠山屯原來的村子是黃大年,他死之后,秦明被大家伙兒推舉為村長。
“我們來是替東家傳話的。東家說了,十天后,靠山屯必須把漲的租子交上,要是不交,有你們的好看!”
馬家駒說完,看了一眼糞坑,領著幾個狗腿趕緊離開。
秦明望著幾個離去的背影,目光冰冷。
“哼!十天后,老子等你們來收租子!”秦明暗道一句。
金家的最后通牒,像一把懸在頭頂的利劍,讓靠山屯在忙碌中始終繃著一根弦。
秦明深知,發展生產固然重要,但若沒有保護成果的能力,所做的一切不是枉然就是為他人做嫁衣。
“廣積糧”的同時,“高筑墻”必須同步進行。
這“墻”,不僅是物理上的防御工事,更是組織起來的武裝力量。
三天后。
狩獵隊訓練結束后,秦明并未讓大家解散。
他站在隊伍前方,神色嚴肅。
“老少爺們兒們,再有六七天,金家規定的十天期限就到了。時間一到,他們肯定要上門,要搶走的不僅是糧食,有可能是咱們的妻女,甚至是咱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