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把周勝和他的黑風,釘在了全村公敵的恥辱柱上。
屋子里的空氣,瞬間凝固。
張叔低著頭,不敢說話。
周勝的嘴角,勾起一絲幾乎無法察覺的冷笑。
這老東西,算盤打得真響。
他這是吃定了自己,絕不會把李壯偷看秦淑美洗澡的丑事抖出來。
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他李壯頂多是挨幾句罵,被人戳脊梁骨罵小畜生。
可秦淑美呢?
一個寡婦,在這人言可畏的村子里,光是唾沫星子就能把她活活淹死。
到那時候,臟水只會潑到她身上,說她不檢點,說她勾引人。
人心里的成見,比石頭還硬。
周勝選擇了沉默,那張沒什么表情的臉,在李大山看來,就是默認了理虧。
角落里,被扶著的張叔偷偷抬眼,飛快地瞥了周勝一下,眼神里全是愧疚。
他也不想來,可他是村長硬拉來的,不來,以后在村里還怎么混?
黑的,硬生生被說成了白的。
他只能低著頭,假裝自己是個木頭人。
整個衛生所里,只有一個人對這場鬧劇毫無興趣。
方晴那清冷的目光從李大山夸張的臉上掃過,就像看一塊沒有生命的石頭。
她甚至沒去看李壯腿上的“傷”,直接開口,聲音不大,卻像一把冰錐,瞬間刺破了李大山鼓噪起來的氣氛。
“我是醫生,不是青天大老爺。”
“有糾紛,有冤屈,出門右轉,去鎮上的公安局。”
她說完,便不再理會僵在原地的李大山,徑直將一包換好的紗布和一小瓶紫藥水遞給周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