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寧推門而入的時候。
石榴正在錦寧的房間內,她神色鬼祟慌張,似乎沒想到,錦寧竟然會這么快回來。
“姑……姑娘,您怎么回來了?”石榴問道。
錦寧深深地瞥了石榴一眼,然后道:“出去為我燒一杯熱茶。”
現在不是和石榴計較的時候,而是……她不想讓石榴瞧見自己披風下的裝束。
暫時,還沒到暴露自己未來太子妃身份的時候。
而石榴,見錦寧沒有追問自己為什么會在臥房之中,也如釋重負一般的,長松了一口氣,不敢多留片刻,徑自往外走去。
錦寧將一切收拾好,安靜下來,這才覺得,冷得厲害。
她看了一眼屋子之中正在燃燒的炭火,忍不住地抖了抖。
她知道,不是屋子不暖……永安侯府那些人,還不至于明面上克扣,尤其是在炭火這種事情與她為難,更何況,此處是行宮,一切都在天子的眼皮子下。
是她自己病了。
想也是,剛才為了賭蕭熠會往那僻靜之處行走,她先一步在那等了兩刻鐘。
正是寒風凜冽,暴雪漫天之時。
她把披風藏了起來,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衣裙,怎么可能不冷到?
……
宴席散去。
徐皇后回到了自己的棲鳳殿。
當浣溪屏退左右后,徐皇后臉上的端莊雅致,就瞬間消失。
她沉著臉,冷聲道:“沒想到,永安侯府那個,還是個有心眼的!”
“今日,陛下來了,人人都行禮。偏她站在那一動不動,等著陛下問起她!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在陛下面前露臉,就是希望陛下能早日提起婚約之事吧?”徐皇后有些惱怒。
趙嬤嬤附和了一句:“娘娘明鑒,那裴大姑娘,自幼便熟讀禮儀規制,怎會不知道見了陛下要行禮?今日定是故意而為!”
浣溪端了一盞茶過來,勸道:“娘娘,喝杯茶,莫要被氣壞了身子。”
徐皇后接過茶水,飲罷,心緒稍微平穩了一些。
她沉著臉,繼續道:“這次本宮以她要盡孝道為由,將完婚之事,搪塞了過去。”
“但這到底不是長久之計。”
“那娘娘打算怎么辦?”趙嬤嬤聞言,便知道自家娘娘,定是有了想法,于是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