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早上吃完飯那會,我個斷腿的在別人的攙扶下來到這休息。好像是這地方有這么多樹葉子遮住。”他抬頭示意澄碧落看這些葉子,澄碧落也跟著轉著腦袋看了一圈。
“土匪來了,但沒看見我。我當時被嚇醒了。沒敢出聲。我就看到……看到……他們把人都趕到這個路口。土匪的那個老大,一直就在我面前,我一直看著他。其他土匪把人引過來后,他開始問,你們誰知道那幾個男的把他們的糧藏哪了。你應該不知道,這邊日子難過,還到處都是土匪。基本上各個村子都有那幾個男人守著土匪。少的土匪好說,來的人要是多了我們也都知道了,能幫上的肯定也幫。前幾天,我們村的那幾個去土匪那里偷糧。成了。結果土匪就來我們這找了。”
“來的突然,我想是我們那幾個放哨的被土匪抓著殺了,沒人能回來。但已經這樣子了也沒辦法。我看著他們把村里的人趕來,土匪頭子一問,都沒人說話。他就抓我們村一個老太婆,老婆子張口就是,我不知道不知道。那個土匪也狠心,直接拿這么粗的木棒子朝她頭上打,我聽見嗙一聲響,老婆子就倒地上了,土匪還打,還照著她頭打,我估計是把她腦袋打裂開了才停手。”
“這個不說,再拉來一個問,一個十來歲不到十三歲的娃,問,娃說我也不知道,娃嚇哭了。土匪管你哭不哭,直接把狗放出來,把那個娃活活咬死,娃的那個慘叫聲!那還是我看著長大的!”
老人聲音哽咽,抹眼淚。
澄碧落聽了后內心也悲傷。其他除發光以外的騎士也都靠過來聽老人講這個慘痛的事實。
老人緩解了下情緒后說:“我兒子,沒……二十七了。剛結的婚,生的孩子。孩子才半歲多一點。被那個土匪……”
他止不住的哭。澄碧落急忙安慰。
“他是最后一個死的。死的最慘。他是我小兒子,從小跟他長大的,一個村的兄弟的娃,就是我剛和你說的那個被狗咬死的娃。他氣不過,土匪拉完老婆子,拉完小娃,就到他了,他也不服軟。說了一句,我知道也不跟你說!狗日的雜碎!幾個土匪把他按住,一刀捅進去,劃開一到口子,從胸腔倒肚子,腸子,心,被土匪拉出來。”
說完,他再也止不住的哭了。任澄碧落再安慰都沒用。
“我兒沒了……娃還半歲,半歲就沒爸了。讓我這老的小的咋活!”
老人的哭聲感染了所有的騎士。他們都沉默著不說話。澄碧落一直都在安慰。
直到老人停止,澄碧落和他保證:“那些土匪,我們一定殺的一個不留!你相信我們,好嗎?你看看我身后的人,隨便一個都能打五六個土匪。你放心,仇我們一定替你報!”
“好,謝謝你們,謝謝。能讓我兒子死了后閉上眼睛。”
澄碧落起身,右腿因為蹲太久已經麻的不方便走路了。
他們走向發光在的位置。看到了腦袋被打裂,露出腦子的老太婆。看見了渾身傷口,有深有淺,血污不堪,已經面目全非的孩子,看到了腸子,鮮血流了一整片土地的老人兒子。他們這一瞬間明白了發光為什么會愣在這。也是在這一刻對那群土匪的殘忍程度有了更清楚的認知。
澄碧落:“發光,起來吧。”
發光起身,沒有說出任何話。
跟在澄碧落左側的電光沉沉的說了一句:“幸好公主沒來。”
澄碧落:“你說什么?(我沒聽清)”
“我說,幸好,公主沒來。”
澄碧落也沉沉的回了一句:“真的是幸好。幸好她沒來。”
復撒的聲音在他們腦海中想起:“土匪的所有信息和據點位置,以及所處位置的地形我都發給你們了。這次,你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過我還有要求,你們不要變的和土匪一樣,記住,你們是高庭的騎士。”
每個騎士都答應了,再答應后都看向澄碧落:隊長,我們該怎么辦?
澄碧落聲音響亮,直擊所有騎士的心:“所有人帶上武器,到王給的位置集合,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不要放過任何一個敵人!不要放過任何一個,殺人兇手!明白!”
騎士們的士氣被他的聲音拉起來,整齊響亮的回應“明白!”
澄碧落瀟灑的轉身:“我們走!”
眾騎士直直的走向前方的窩點。從里面傳來的聲音聽,應該就是目標。
澄碧落:“閃光,你等會射箭的時候最好射腿,抓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