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枳渺站上小板凳,踮起腳努力去開柜門。說板凳其實不準確,這原來是姜知淮彈琴時的腳凳,所以并不高。
姜知淮在她后面張開雙臂,將她虛虛籠罩在他的半圓里,就像小時候她玩單杠,雖危險,但他不忍也不會駁了她的興致。他只充當她的保護傘,提前預知危險,選擇權一直都在她手里。
姜枳渺吹的半干的頭發晃動著,發梢掃過姜知淮鼻尖,癢癢的、帶著淺淡地柑橘和酸橙味道撲面而來。
現在才剛步入初夏,離姜枳渺愛的柑橘上市還有幾個月,姜知淮想著還是明天去買點橙子吧,她吃了不會上火。
寬松的襯衫下擺隨著姜枳渺伸長手臂而上移,在將要露出臀部時,姜知淮及時偏頭,可扎眼的鮮紅還是不由分說跳進了他的眼底。
姜知淮下意識猛的收緊手臂,將她攔腰抱了起來,不顧姜枳渺的驚呼,就要往床邊走去,迭好的舊床單“啪”的掉落在地。
紊亂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側,將他的慌亂泄露的徹底,他太害怕了,他害怕她在外面受了欺負不和他說,更怕高中那年的事件重演。
姜知淮將她輕輕放在他的床上,自己側坐在床邊,猶豫了兩秒做心里建設,微顫著手指像前伸,就要去掀開她的衣服下擺。
姜枳渺迅速按住襯衫下擺,睜大眼睛難以置信道:“哥?”
“乖,讓哥看看。”姜知淮俯身安撫性的伸手將她的發絲撥到耳后,用氣音開口。
她的阻止更加堅定了姜知淮的猜測,和那時候一樣,也是什么都不說,當他窺探到外面的裂縫時,她已經快枯萎了。
姜知淮寬厚的手掌覆上姜枳渺的手背,再次開口:“讓哥看看你的腿。”
“哥,你怎么了?我腿沒事啊?!苯酌炀o緊壓住下擺,緊張的揪著。
薄薄的白色布料緊貼皮膚,映襯出底下一片暗紅色陰影。她的嘴硬讓姜知淮額頭青筋凸顯,于是他用力收緊五指,將她的小手包裹住,硬生生與布料分離。
純白布料被猛的抓起,刺眼的鮮紅布料映入眼簾,邊緣過于寬松,都不能完全緊貼她的腿根,而中間空曠又微微隆起的襠部讓姜知淮呼吸一滯——她穿的內褲,是他的。
“都說了沒事了……”姜枳渺嘟囔著碎碎念,小臉微紅,手指絞著衣擺整理。
姜知淮快速松開她的手,仿佛她的手是個燙手山芋。他尷尬地偏過腦袋,可疑的薄紅卻染上他的臉頰。
“……對不起……我以為你……”姜知淮局促地開口,始終不敢看她,他也沒比她好多少。
姜枳渺側過身子,盯著他的側臉,趁著他還沒反應過來,伸手牽過他手指,往過于寬松的邊緣探進。
姜知淮在觸摸到一片黏膩的shi潤時,差點彈起來,他觸電般猛的抽回手,腦袋終于如姜枳渺所愿的那樣轉過來看她,要是眼底藏著的慍怒消失就更好了。
“姜枳渺!你……”他還是無法說出嚴厲的詞匯來批評姜枳渺,只是用力的喊她的全名,來彰顯他的憤怒。
“哥,是你自己要看的,我只不過想讓你‘看’的更清楚些。”姜枳渺攤手,無辜開口。
姜知淮雖然不是巧舌如簧,但他自認為口才還行,可是面對這個妹妹,總是被弄的啞口無言。就像現在,他無言以對,只能站起身渴望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姜枳渺見他站起身,也馬上坐起來翻身下床,跑到門前擋住門把手。
她抬起頭,睜著小鹿一樣澄澈shi潤的眼眸望著他。屋內的白光折射進她的眼底,反射出破碎的菱光。一身白衣蹁躚,仿佛就要化成人間的風雪,消失在“白茫茫一片真干凈”里。
上一次他看見這樣脆弱的眼神是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