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清脆而又響亮的巴掌聲,在平安廟戰場內回蕩,春沙坊,夏洪坊和冬冱坊正在打掃戰場,食惡花小隊、使勁花小隊以及馬踏櫻花小隊,一起押送著櫻花國的俘虜來到鯢鄂要塞的門外。
如今戰斗已然結束,飛天大跳蚤正站在俘虜面前,一臉兇狠地進行著所謂的“審訊”,只見他高高揚起手,一連好幾個巴掌狠狠地扇在櫻花國玩家的臉上,力道之大,讓被扇的玩家腦袋都偏向了一邊,然而卻什么都不問,只是大聲地吼著“快說!”
“我——”
“啪!啪!啪!啪!”
“你說不說!”
飛天大跳蚤怒目圓睜,大聲咆哮著,櫻花國玩家被打得暈頭轉向,剛剛鼓起勇氣要開口說的話,硬生生地被一連串的耳光又給打了回去,臉上滿是驚恐與迷茫,也不知道是飛天大跳蚤真的不懂審訊技巧,還是故意用這種方式給對方施壓。
“慢點吃,不要急,胖子沒有來,這些都是你的。”
平安廟一戰,明輝花立甲亭可謂是傾巢而出,如今亭內只剩下部分玩家和浴火臺,先貴和胖子作為高端戰力,負責留守亭內,今天并沒有過來支援。
審訊場地周圍圍聚了不少人,大家都很有默契地空出了一片區域,讓陽雨能夠舒服地坐下休息。
一旁的白淪緊緊靠在陽雨身邊,面對地上擺滿的食物狼吞虎咽,二人身上都綁滿了繃帶,潔白卻又透著一絲淡淡的血跡,牙牙樂沒有地方可以休息,只能盤踞在陽雨的頭頂,如同一頂白骨組成的王冠。
陽雨手里端著兩碗湯藥,一碗放在自己嘴邊,輕輕抿了一口,感受著苦澀的味道在口中散開,另一碗則遞到白淪嘴邊,示意她喝兩口,送送喉嚨中的食物。
“這是苦的,老大,你這算不算虐待小朋友?”給陽雨和白淪處理好了傷口,宮鳴龍也挨著對方盤膝坐下。
從腰包中掏出一個精致的食盒,里面裝滿了各種各樣的精致糕點,香氣瞬間彌漫開,引得周圍的人都不禁側目。
先給正在打理自己頭發的琳瑯分了一個,那宮鳴龍接著又給白淪和陽雨分了幾個,剩下的自己則慢慢品嘗起來,一邊吃還一邊帶著一絲炫耀的語氣說道:“小草守城呢沒有過來,但是給我準備了好吃的。”
“好了,別玩了。”就在飛天大跳蚤把自己的手都抽腫了時,葉橋帶著幾名身形狼狽的npc,從平安廟的廢墟中緩緩走了出來。
葉橋一臉嚴肅,不由分說地從宮鳴龍手中搶過一塊糕點,一口吃下,稍微平復了一下呼吸,看向陽雨說道:“老大,這幾個是周朝的祠祀令,被小櫻花關在這里很長一段時間了,櫻花國的圖謀可是不淺啊。”
“周朝祠祀令王岳,多謝亭長大人救命之恩。”為首一名衣不蔽體的祠祀令,帶領著眾人聲淚俱下地跪倒在地,衣服破破爛爛,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肌膚,模樣十分凄慘。
眾人感激地看著陽雨,感謝他拯救自己脫離苦海,而陽雨則十分敏銳地注意到,幾人雖然衣衫襤褸,但身上并沒有任何傷痕,心中不禁生出一絲疑慮。
注意到葉橋在喝水時,向自己偷偷瞥來的眼神,陽雨并沒有起身,微微瞇起眼睛,帶著一絲殺氣和威嚴,如同利劍一般凝視著眼前眾人,緩緩詢問道:“說說吧,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亭長大人,這幫家伙,簡直不是人啊!”王岳看著白淪狼吞虎咽地吃著食物,香氣不斷鉆進鼻腔,刺激著味蕾,再看宮鳴龍的食盒之中,各種精致糕點散發著誘人的色澤,甜美的滋味更是肆意地飄蕩在空氣中。
然而陽雨并沒有開口賜予他們食物,并且眼神中明顯帶著一絲審視的意味,王岳心中雖然渴望,卻也不敢開口索要,只能不斷吞咽著口水,努力平復著自己內心的不平靜,開始講述天王山山頂發生的事情。
大致的事情經過,和陽雨最開始推測的相差無幾,平安島嶼接連不斷地對越國海域進行騷擾,其目的就是為了掩護其他櫻花國玩家,帶著平安島嶼的居民,偷偷渡海進入周朝領地之內,利用這種聲東擊西的手段,妄圖在周朝內站穩腳跟。
但是對方潛入了周朝之后,并沒有像尋常侵略者那樣大肆進行殺戮和搶占資源,而是像鬼魅一般,在周朝的各個角落,尋找用于祭拜天地的場所。
天王山原本是周朝的祭天之所,這里承載著無數代人對上天的敬畏與祈福,然而因為當今周天子勢微,難以掌控全局,隔壁的晉國又因為晉陽之戰陷入了動蕩,國力大減,無暇顧及周邊事務。
櫻花國便趁此機會,將天王山作為了據點,利用酒吞童子的血酒,玉藻前的魅惑幻術,大天狗的洗腦邪典,在這里建立起了一座自稱為“仙”的平安廟,妄圖以此為跳板,進一步侵蝕周朝的根基。
“這幫家伙都是野蠻人啊,亭長大人您可以看看祭壇的土地,那片黑褐色,都是用鮮血染就啊!”王岳聲淚俱下地痛述櫻花國的暴行,聲音憤怒與悲痛,仿佛將心中的怒火全部宣泄出來,邊說還邊拽著袖口,裝模作樣地擦了擦眼角,然而眼眶中卻沒有留下一滴眼淚,虛假的模樣讓人看了不禁心生厭惡。
“虎毒亦不食子,但是他們剛剛來到天王山的時候,就把自己的子嗣全部斬殺,血祭天地,那是何等的殘忍!并且他們還借助那棵奇怪的小樹苗,用外族的鮮血污染了我們的土地,并且每日都需要用鮮血澆灌,祭拜他們自己的祖先,這簡直是對神靈的褻瀆!”
眾多祠祀令在一旁哭哭啼啼,然而雷聲大雨點小,嗚咽的聲音聽著陽雨有些心煩,隨意地揮了揮手,示意智樂給他們些吃食,堵住他們的嘴。
一旁的智樂正在給狼吞虎咽的白淪擦拭嘴角,動作輕柔,然而注意到眾多祠祀令看向食物的眼神中,竟然帶著一絲鄙夷和不屑,仿佛這些軍糧在他們眼中都是上不了檔次的東西,智樂心中有些不悅,就只給對方拿了一杯水,食物也挑白淪不喜歡吃的遞給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