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廟的戰場上,難民遷徙隊伍開始一步一步撤出戰場,鮮血染紅了他們的衣衫,戰斗留下的后遺癥導致手腳還在顫抖,還沒有從戰斗的興奮狀態中脫離出來。
沖到剛剛休息的營地中,顧不上休息,眾多難民立刻開始整備物資,將武器,食物等物品收拾整齊,等待還在和櫻花國士兵戰斗的部隊一起撤離。
眾多騎兵部隊且戰且退,身上布滿了傷口,鮮血不斷流淌,沖鋒的勢頭已經停止,被廬騎兵和鐵甲弩騎揮舞著彎刀,在戰場上硬生生擠出一片空地,讓羽翼受傷不能久飛的尋知雕騎兵把陽雨放下。
飛天大跳蚤等人一擁而上,直接扛起了陽雨,在昤敫騎兵的弓箭掩護下,向著大門位置飛奔。
“吼!吼!!吼!!!”
“どうしたの?どうしてそんなことをするのですか。風立ち様!やめて!(怎么了?為什么要這么做?起風大人!不要啊!)”
“どうして私たちも悪鬼に変えたの?!風立ち様!吉川くんみたいになりたくない!(為什么要把我們也轉換為惡鬼?!起風大人!我不想要變成吉川君那樣!)”
然而就在眾人準備脫離戰場時,敵對的櫻花國士兵,突然爆發出一聲聲慘叫。
平安廟中黑褐色的泥土里,閃爍著詭異的黑紅色光芒,仿佛無盡的血海一般,緩緩蠕動出令人惡心的血肉,如同有生命一般,不斷地扭曲,翻滾,散發著刺鼻的腐臭味。
血肉包裹住了已經失去生機的尸體,重新為他們塑造斷裂的肢體和失去的內臟,如同被一只無形的手操控著,一點點又從地上爬了起來。
而且蠕動的血肉不僅復活了死去的尸體,還攀附上依舊存活的士兵,就像地獄中的惡鬼張開了巨口,將他們一點點吞噬。
士兵發出痛苦的慘叫,身體在血肉的包裹下不斷變形,重新塑造,當令人毛骨悚然的異變結束時,平安廟上站立著上萬名身軀龐大的嗔怒僧,和已經被陽雨梟首的吉川一模一樣,身形高大,肌肉虬結,眼神中充滿了瘋狂和殺意。
“艸!白淪!接住老大!”
平安廟出口的方向,也被無數嗔怒僧團團圍聚,手持刀劍,張牙舞爪,如同兇猛的野獸,甚至還有大量的嗔怒僧,用自己重新生長出的血肉把大門堵死,變成了一堵黏著無數尸體的血肉城墻。
城墻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上面不斷有血肉蠕動,堵住了外面的難民進來,也堵住了里面的部隊出去。
飛天大跳蚤怒吼一聲,把陽雨扔給了白淪,自己掏出已經失去能量的鏈鋸劍,與其他同伴奮力向大門的位置沖殺,身影在嗔怒僧中穿梭,刀光劍影閃爍。
“跳出去!從圍墻上跳出去!”
平安廟的圍墻并不高,而且停留在內部的部隊,基本上都是騎兵,只要稍微沖鋒便可飛躍出去。
智菲腳下邁著十分奇異的步伐,讓人捉摸不透,手中揮舞著機關大劍,似乎十分擅長和這種大體型怪物戰斗,砍斷了一名嗔怒僧的手臂,任由對方烏黑的血液噴濺了自己一身,轉頭對著狐仲等人高喊道。
“吼!”
眾多騎兵部隊,遠遠沒有騎著魔獸的祈年獸騎兵靈活,深陷敵人的包圍之中,無法馬上調轉身形,一名陽山虎騎兵聽到智菲口中的命令,原地轉身跳起,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用鋼鞭般的虎尾抽倒嗔怒僧,咆哮著向圍墻沖了過去。
飛躍需要沖鋒加速,陽山虎騎兵還不如利用自己龐大的體型,直接把圍墻撞倒。
“彼らを止めろ!ハハハ、私はあなたたちに彼らを止めるように命令します!今日は誰も行きたくないから、ここにいて私が王になるのを目撃してください。(攔住他們!哈哈哈哈,我命令你們攔住他們!今天誰也別想走,留在這里見證我登基為王吧!)”
大殿之內,風間住持狂笑著一步一步走了出來,笑聲如同夜梟啼叫,令人毛骨悚然。
原本身上潔白的外衣,此時變成了黑紅色,仿佛被無盡的鮮血侵染一般,每一寸布料都在訴說著邪惡的故事。
腹部的傷口已經愈合,但是能夠明顯看到一個惡佛面容印在其上,面容猙獰恐怖,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嘴巴大張,露出尖銳的獠牙,和風間住持一起仰天大笑,笑聲震得大殿的梁柱都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