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吉川此時就像喝醉了酒一樣,腳步蹣跚地向著陽雨走去。身體搖搖晃晃,隨時都會倒下,依舊在執行起風了臨死前的命令。
但體內有看不見的傷,如同蛀蟲一般,不斷侵蝕著他的身體,腦海中的意識也開始逐漸變得模糊,眼神變得空洞無神,只能向陽雨徒勞地伸出了手掌,無力地揮舞著,想要抓住最后一絲希望。
“錚!”一陣充滿了殺氣的劍鳴聲在陽雨身邊炸響,如同一道驚雷,御厄劍在陽雨周身盤旋,一分為四,不斷游動,看似在守護陽雨,但是根本就沒有等吉川靠近,便主動飛射而出。
吉川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想要把御厄劍拍飛,但手掌帶著絕望的力量擊中在御厄劍上,白金色的飛劍卻什么事情都沒有,而吉川的手掌卻炸成了無數碎片,如雪花般四處飛濺,帶著一絲凄涼。
四極傾覆,鑄逆浪為堅城。白虹貫夜,返諸惡于其源。荊棘華裳未染,天道如輪自碾,圜轉際,十方殺機盡奉!
御厄劍是守護之劍,也是攻伐最盛之劍,以攻代守,殺伐無雙,能夠將敵人的攻擊反彈回去,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敵人在自己的攻擊下自食惡果。
“咚!”
“呼~呼~呼~”
之前和陽雨經歷了一場激戰,又與白淪和尋知雕騎兵纏斗之今,讓吉川身心俱疲。
最后又連番遭遇了飛劍攻擊,如同死神的鐮刀,不斷收割著他的生命,吉川再也支撐不住身體,如同山峰傾倒般跪在了祭壇之上,粗重的喘息著,如同拉風箱一般,帶著無盡的疲憊和絕望。
空氣中彌漫著腥臭的血腥氣息,讓人作嘔,吉川眼睜睜看著白淪攙扶起陽雨,一點點向自己走了過來,身影在眼中逐漸放大,而吉川卻沒有了任何抵抗的力氣,只能眼睜睜看著死亡降臨。
“咕嚓——滋啦!”陽雨的拳鋒上彈出利字拳的鋒刃,如同死神的獠牙。割開了羂索對昭沁的束縛,一腳踩著吉川的身體,一手握住刀柄,一點點用力將昭沁重新拔了出來。
刀身與吉川的身體摩擦,發出尖銳且刺耳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一道血箭伴隨著昭沁拔出,噴射向半空之中,如同紅色的噴泉,染紅了四周的空氣,但是也被祭壇上蒼白的土地吮吸干凈。
“次郎ちゃん、お父さんが訪ねてきました。(次郎醬,爸爸來找你了。)”
臨死之際,吉川終于恢復了些許神志,眼神中閃過一絲溫柔,臉上帶著一絲解脫的微笑,帶著對生命的釋懷,閉上的眼睛,任由陽雨揮舞起昭沁,砍下了自己的頭顱。
小山般的尸體轟然掉下,砸在祭壇上發出巨大的聲響,涓涓流淌出的鮮血,被祭壇下的土地盡數吸收,貪婪地享受著最后的盛宴。
“走吧,我們離開這里。”陽雨拄著昭沁,刀身還殘留著戰斗的余溫,在白淪的幫助下艱難站立,每動一下都伴隨著鉆心的疼痛,聲音嘶啞地對一名尋知雕騎兵囑咐道,仿佛是從干涸的喉嚨里擠出來,帶著無盡的疲憊。
難民隊伍不顧自身安危,沖入平安廟只為了將陽雨從困境中解救出來解救自己,是出于一片好心。
但敵人有近萬人的正規武裝軍隊,雖然失去了世界樹能量的支持,從先天境跌到了后天境,實力大打折扣,但己方部隊只有四千名正規軍,在數量上就處于劣勢。
就算有太素族的幫助,可眾人都沒有穿戴甲胄,無甲對戰有甲,無疑是以卵擊石,怎么打都是吃虧。
為了不再讓別人因為自己而死,陽雨只能下令撤離戰場,對平安廟的討伐,不能急于這一時。
“吼!”然而就在尋知雕騎兵,準備帶著陽雨和白淪離開戰場,向平安廟門口的大部隊進行匯合時,一聲凄厲且兇殘的吼叫聲,突然在戰場的上空中響起,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鬼,尖銳而刺耳,帶著無盡的憤怒和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