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頭!”白淪焦急地叫喊了一聲,聲音中充滿了擔憂和不安,不放心陽雨,想要跟著進去。
素才慈祥地笑了笑,拉著白淪和智樂的小手,一起坐在了帳篷外面,溫和地詢問道:“來來來,告訴伯伯,你們叫做什么名字啊?可認識字?會不會算籌?”
“誰~誰?誰!誰。”
剛剛進入帳篷,陽雨就能聽見前方傳來的詢問聲,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又仿佛在耳邊回蕩。
通過耳朵可以聽到,帳篷內只有一道極力壓制痛苦的呼吸聲,急促而沉重,仿佛每一次呼吸都要用盡全身的力氣。
但是詢問的聲音,卻高低起伏一連問了好幾次,仿佛帳篷內不止一個人在說話,讓人毛骨悚然。
“明輝花立甲亭亭長,愛吃靈芝的熊貓。”陽雨輕輕抬腳,緩緩往前挪動了幾步,最后感覺到腳尖觸碰到一摞厚厚的絨毯,于是席地而坐,身姿端正,并沒有輕舉妄動,試探性地詢問道,“你可是赤狄大隗,隗昱?”
“是我。”
“是什么是?你是誰?你說我啊!你馬上就要變成我,還是什么你?”
“閉嘴!”
“哈哈哈哈,閉上誰的嘴?是你的嘴?還是我的嘴?又或者,就是我的嘴?”
“都給我閉嘴!”外神對于隗昱的侵蝕,已經超過了陽雨的想象,二者似乎已經分辨不出彼此,意識糾纏在了一起。
雖然能夠聽出隗昱正在極力克制,但反駁的聲音十分虛弱,仿佛隨時都會被吞噬消失。
而且另一個詭異且猖狂的聲音,也是同樣出自于她的口中,陽雨聽得心神煩躁,如同無數(shù)只螞蟻在心頭爬行,難以忍受,周身直接蕩漾起龍元,如同金色的波浪向四周擴散,帶著強大的威壓,鎮(zhèn)壓了對方的爭吵。
“啊~原來是神諭之子,在這里相遇,不知道是我的幸運,還是你的幸運呢?”猖狂的聲音再度響起,那音中帶著一絲興奮和貪婪,似乎憑借著陽雨周身盤旋的離血龍龍元,辨認出了他的身份。
“也罷,這個容器,還是太過于弱小了,換一換也無妨,若是讓那些家伙們知道了我搶占先機,豈不是要妒忌死,哈哈哈哈!”
“哼,你既然知道我,想必也了解我的戰(zhàn)績。我既然能夠殺一個,就能再殺第二個。若是識相,就速速離去,免得再多受皮肉之苦。”陽雨身姿挺拔地坐在地面上,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面對隗昱體內的外神,沒有絲毫退縮地爭鋒相對。
“皮肉之苦?哈哈哈哈,這個理由倒有幾分意思。”猖狂的聲音突然哈哈大笑,仿佛聽到了某種笑話一般,笑聲如同夜梟的啼叫,讓人毛骨悚然。
“我乃神,不死不滅,哪里會受皮肉之苦!爾等懦弱人類,除了臣服一途,別無他算!神諭之子,高呼我的尊名,歸順于我!”
“喚我,曀祲君。”
“區(qū)區(qū)外神,未必有人尊貴!”曀祲君挑釁的話語,讓陽雨怒不可遏,直接拽下了臉上的遮眼布,憤怒地凝視著帳篷。
【螢燭嵌目】的能力瞬間發(fā)動,陽雨看清了帳篷內的情況,一名身穿祭祀服裝的虛弱女子,頹廢無力地躺在一堆厚厚的皮毛絨毯之中,祭祀服裝色彩斑斕,以紅色為主,身上,手上,和腦袋上,都帶著各種祭祀用的法器。
女子的面容上還用某種鮮紅色的染料,涂抹著一輪紅日,然而對方姣好的面容上,左眼卻鑲嵌著一枚丑陋的黑曜石。
黑曜石的表面疤疤癩癩,并且撐大了眼眶,不僅如此,女子的左半邊身體,已經盡數(shù)被黑曜石覆蓋,如同一個繭,試圖把她包裹其中,從里面孕育出圖謀不軌的外神。
“不要!”
“哈哈哈哈!你敢看我?你敢看我??你敢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