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頭!”
門簾封印解開的一瞬間,白淪如同一道閃電般,直接飛身跳躍了進來,亮出利爪,把陽雨擋在身后,十分警惕地盯著孔智淵和素才,眼神中充滿了敵意。
“亭長大人。”
“亭長大人。”
一臉笑呵呵,和藹可親的素才,十分友善地接納眾人進入營地,甚至都沒有盤問檢查一下,仿佛對眾人充滿了信任,又和陽雨謙卑禮貌地閑談了一路,話語和姿態中充滿了對陽雨的敬重,然而當鉆進帳篷之后,就莫名把門簾禁錮封鎖起來,頗有一股陷阱的味道,難免會讓眾人驚慌。
而且在場眾人,都沒有去過尋木城,只有白淪認識孔智淵,但是一番戰斗下來,陽雨的身體已經虛弱不堪,白淪唯恐自己的頭頭遭遇不測,更是把孔智淵也列為了威脅目標,眼神緊緊盯著帳篷內的其他兩人,仿佛只要他們稍有異動,就會立刻撲上去。
“賢弟,此乃何人?”雖然之前因為張孟談的事情,智菲和陽雨爭論了一番,但智菲依然選擇相信陽雨,相信陽雨的判斷和決定,依舊和他站在同一條陣線上。
此時看到孔智淵也是先天境的實力,強大的氣息讓智菲感到一絲警惕,把手悄悄摸向了背后,一旦情況有變,就能馬上解下自己的機關巨劍戰斗。
“這位是明輝花立甲亭璠瑰花小隊隊長,孔智淵,這位則是太素族族長,素才,自己人,不用緊張。”陽雨緩緩走出了帳篷,對外面守候的眾人一一點頭,示意自己并沒有遭遇威脅,轉而介紹著身后的兩人。
眼看陽雨無恙,張孟談和智菲,還有狐仲稍稍放下了一絲戒備,禮貌地行了一禮,智果的動作則慢了一拍,似乎還在思考什么,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
智樂和翟驍鉞見家主如此,自己也禮貌拱手行禮,最外面的飛天大跳蚤撓了撓腦袋,頭發亂糟糟的,看著眾人一板一眼的樣子咧了咧嘴角,也模仿著行了一禮表示友好,只不過動作有些不倫不類。
“太素一族乃是亭內駐地尋木的伴生種族之一,與尋木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孔智淵就是來此迎接他們回歸,稍后的路程,太素一族也會和我們一起出發,遷移的隊伍再次擴大,需要大家齊心協力,勞煩幾位多費心,能夠相互扶持,共同完成這次遷移。”
在場的眾人,只有飛天大跳蚤算作是明輝花立甲亭的人員,但是還沒有給予標志性的組玉佩,所以陽雨著重介紹了一下素才,希望大家能夠明白他的重要性,不要因為誤會而傷了和氣,畢竟在這次遷移中,每一個人都至關重要。
“大人放心,孟談定會妥善安排。”張孟談瞬間就理解了陽雨的意思,仿佛xiong有成竹一般上前一步,態度恭敬地向素才詢問道,“請問太素一族此次遷移的人數幾何?食物是否準備充分?有沒有傷員?遷移之事,關乎眾多人的安危與生計,每一個細節都馬虎不得。”
“太素族此番舉全族之力回家,其中老弱婦孺皆有,還有不少孩童和他們的家人,一路上卻也跟著受了不少苦,一路奔波,物資消耗得很快,如今所剩已然不多,但傷員沒有,大家只是一路跋山涉水而來,有些勞累罷了。”
教書育人的素才,身上散發著儒雅的氣質,對于衣冠楚楚,文質彬彬的張孟談非常有好感,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說道,“此番歸家,我還打算向亭長大人引薦赤狄一族,這位小兄弟,不如先一同前往,稍后我們再商談遷移的詳細計劃。
“不了不了,如今遷移的人數過于龐大,百姓不比軍隊,他們身體較弱,一路上需要注意的事情繁多,我還是自己找找相關負責人,詢問一下具體情況,心里也踏實許多。”
“還請老先生不要讓我家大人太過于辛勞,讓他早些休息,我家大人一路奔波,已經十分疲憊,若再為這些瑣事操心,恐傷身體。”張孟談笑著拒絕了素才的邀請,笑容真誠而謙遜,轉身對著陽雨又行了一禮,倒退著離開,整個人不卑不亢,處理事情云淡風輕,沒有一點趨炎附勢的意思,一舉一動都透露出一種沉穩和自信,讓陽雨在心中對他的評價又高了幾分。
“赤狄?狄人乃是未開化之輩,帶他們一同離開作甚?山林野人就算是臣服,也會隨時反戈。”晉陽之戰韓魏背刺智氏的事情,成為智果心中永遠無法抹去的傷痛,如同刻在靈魂深處的印記,每想起一次,心就痛一次。
而且身為諫官,智果幾乎條件反射般向陽雨提出了反對意見,聲音中帶著一絲激動,還有未來的不確定性擔憂。
“家主,蒲中府百姓一路顛簸至此,身心俱疲,稍后我們還要連夜翻過天王山,天王山地勢險峻,更是危險重重。”
“早些前往明輝花立甲亭的駐地,也能讓大家早點安頓下來,我們也去看看大家的情況吧,確保每一個人都平安無事。”
諫官就是需要直言不諱,陽雨對于智果的反對,并沒有任何意見,他理解智果的擔憂,只是反感他絞盡腦汁地爭奪權力,可此時還沒有等陽雨開口,智菲卻先拉著智果離開,雙眼鎖定著張孟談的身影,似乎對他一個人安排前進計劃并不放心。
“有事兒喊我。”原本圍聚在帳篷邊緣的眾人,又一個接著一個離開,飛天大跳蚤對著陽雨揮了揮手,動作隨意而自然,帶著狐仲和翟驍鉞離開,準備后續的護衛計劃,只剩下倔強的白淪和沉默不語的智樂,依舊留在陽雨身邊。
“剛才我在和亭長大人說悄悄話,所以不能讓你們聽見,小娃娃,喜歡吃糖嗎?”看著白淪一直眼神不善地盯著自己,素才也沒有氣惱,畢竟白淪的外表看起來,就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天真可愛中又帶著一絲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