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熊貓兄弟,我誠心和你做生意,但是你對我不是真心啊。”康老二嘴角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滿是嘲諷與算計,左右手各自舉起一張紙。
左手的那張是智端自己設計的發明圖紙,紙張已經有些泛黃,但上面的線條和標注依舊清晰可見,下方的落款剛好是他的名字,而康老二的右手,則是魏氏發布的通緝令,通緝令上的畫像栩栩如生,樣貌與隊伍中的智端一模一樣。
“軍師先前所言,如果讓你們把煉鐵之術獻給了秦國,確實是一樁大罪,可要是讓智氏少主從我的眼皮底下溜走,這項罪名也不小啊,畢竟我也是靠著魏氏的鹽池吃飯,他們發布的通緝令,我這里也有一份,你看看,是不是和那個小郎君長得一模一樣?”
康老二晃了晃手中的通緝令,紙張在手中沙沙作響,抬起下顎,眼神中帶著一絲挑釁,指向難民中的智端。
眼看身份被發現,智端一時間漲紅了臉,眼神中透露著一絲恐懼與慌亂,身體微微顫抖,本能地想要躲起來。
但身邊就是旦皂的冰棺,冰棺散發著陣陣涼氣,仿佛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支撐他,似乎激起了他的勇氣,智端咬著牙,雙手緊緊握拳,指甲都嵌入了掌心,站了起來直面著康老二,眼神堅毅地大聲說道:“你想抓我可以,但是要把——”
“你不說,我不說,智端從你這里過的情況,就沒有人會知道。”
智端的話還沒有說完,飛天大跳蚤便在出現他身邊,一把抓著他的腦袋,把他塞到了自己身后,陽雨回頭瞥了一眼,再看向康老二時,眼底中的殺氣已經開始流傳,讓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低沉著聲音,仿佛是從喉嚨中擠出來一般說道:“你還想要什么?”
“我想要加官進爵,建立士族,不讓我的后代繼續在這個鳥地方長大。”康老二瞇著眼睛,眼神中透露出對權力和地位的渴望,針鋒相對地和陽雨對峙,嘴角帶著一絲猙獰的笑容,如同惡魔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只要把智端獻給魏駒,老子就能從康老二變成康大夫,光是聽著就讓人感覺爽,你能拿出什么東西,也讓老子這么爽?”
“我能讓你活下去,有命才能爽,沒有命就只能讓別人爽。”康老二的目光又在難民中的女眷身上打轉,眼神中充滿了yin邪與貪婪,下半身丑陋抬起,動作極為猥瑣,讓陽雨眼中的殺意幾乎化為了實質,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想要將康老二吞噬。
但茍老三卻往后退了幾步,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刻意避開了二者之間的戰場。
“誒,二當家,咱不是說好了以后洗白做一個生意人嗎?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講究誠信,咱可以高價賣貨,但是不能不給貨啊。”張孟談從馬車上翻身跳下,小跑著來到兩人身邊,每一步都帶著急切與擔憂。
輕輕拉了一下陽雨,示意他穹頂上和道路上的山匪,已經張開了弓箭,仿佛一條條毒蛇,瞄準了蜷縮在一起的難民。
雖然陽雨和眾多士兵完全不懼怕這種粗制濫造的箭鏃,但是眾多難民都是布衣,身體孱弱,根本沒有一戰之力。
“你說的都太遠,如今翻身的機會就在眼前,你怎么能讓我放他離去?!”對于跨越階級的渴望,已經按壓下康老二對于陽雨殺意的恐懼,眼神中充滿了瘋狂與執著,仿佛已經看到自己加官進爵,建立士族的美好未來。
康老二伸出手指,指向被飛天大跳蚤保護起來的智端,面色猙獰地低吼道,“我依舊讓你們走,但是這個智端,必須給我留下!”
“我若是不留呢?”
“那我們就可以試試看,一個殘廢的先天境,再加上一個疲憊的先天境,能不能打敗全盛時期的我!!!”
“呼!”康老二的周身蕩漾起一股濃郁且狂暴的真氣,如同洶涌的潮水,向四周擴散,背后甚至凝聚出一頭仰天咆哮的巨熊身影,身形巨大,毛發根根豎起,透露出兇狠與威嚴。
陽雨抽搐著嘴角,面色更加陰霾,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不屑,看著康老二真氣化形的圖騰,非但沒有懼怕,反而更加憤怒,“就你,也敢真氣凝熊?”
“哎哎哎啊,二當家!二哥!我的好寨主!您冷靜一下,冷靜一下啊!”張孟談心急如焚,急忙插在二者中間,用力拍著康老二的xiong膛安撫,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試圖讓對方冷靜下來。
“寨主莫急,莫急呀,熊貓公子歸家心切,他心里肯定清楚,究竟是一條人命重要,還是一群人命重要,您就把這事兒交給我,讓我再和他好好談一談,說不定能有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呢。”
“哼!”康老二冷哼一聲,猛地收起鼓蕩的真氣,用力一甩衣袖,仿佛帶著他的憤怒與不甘,轉身離去。
張孟談也趕緊拽著陽雨的衣服,拉著他往難民隊伍的方向走去,腳步匆匆,剛想低聲說些什么,此時身后卻突然傳來了一聲野獸的怒吼。
“吼!!!”
“離!”
吼聲震耳欲聾,仿佛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咆哮,在山洞中回蕩,震得人耳膜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