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一會兒讓孔智淵的璠瑰花小隊,帶著太素族去蒲中府幫你吧?!?/p>
等了半天,也沒有聽到樓上的陽雨回話,葉橋抱著劉備躡手躡腳地走了上去,看到陽雨又戴上了游戲頭盔,躺在了貴妃椅上,呼吸燈一閃一閃,顯然已經進入了游戲。
葉橋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理解陽雨的執著和責任感,但同時也擔心他過度勞累,幫忙把對方身上的夏涼被蓋好,動作輕柔而細致,劉備也從跳了下來,輕巧地落在陽雨身上,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趴下,眼睛微微瞇起,似乎在守護對方一般。
游戲中,狹義山外,更日村,卯時。
“白左右,亭長大人還在休息嗎?先喊他起來喝點熱湯吧?!?/p>
“頭頭很累了,從昨天到現在才有這么一點睡覺時間,一路上還都在打壞人,那些法術可都是很消耗精神的,肯定是累壞了,剛才頭頭已經吃過食物了,讓他再多休息一會兒吧?!?/p>
剛剛睜開眼睛,陽雨就聽到門外的狐仲和白淪的說話聲,二者似乎都不想打擾自己休息,將聲音放得很輕,夾雜在雨聲中,就像微風拂過樹葉一般。
從千曲縣一路來到更日村,一路上天空就像被捅破了一個大洞,雨水如注般傾瀉而下,眾人也淋了一路的雨,此時房間內點燃了一個小火堆,燃燒的柴火噼里啪啦響著,跳躍的火苗驅散了空氣中的潮shi感,并且帶來了一絲微弱的暖意。
“先生回來了?”先貴和胖子不在,陽雨身邊就只剩下了白淪和旦皂,房屋的大門緊閉將外界的喧囂和寒冷都隔絕在外,白淪在外面站崗,而旦皂則背對著陽雨,站在一扇打開的窗戶前,窗戶就像一個畫框,框住了外面淅淅瀝瀝的雨幕。
旦皂似乎想要讓燃燒火堆的房間,流動一下空氣,但是又不愿意讓外面的人看到房屋內部的情景,微微側身的動作,有些異樣的謹慎。
“嗯,現在是何時了?我可起來晚了?”陽雨不知道旦皂為什么要背對著自己,從充當凳子的石頭上站起,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關節發出“咔咔”的聲響,
拍了拍旦皂的后背,陽雨一絲關切詢問道,“你怎么沒有去休息?前往蒲中府的道路還遠著呢,不要累垮了。”
“先生沒晚,此時剛剛過了兩刻?!钡┰砭従徎仡^,眼神中帶著一絲復雜的情緒,仿佛在確認什么一般,上下打量了陽雨一圈,這才長舒了一口氣說道。
“身為先生的親衛,一切都以先生為主,此去蒲中府支援,我心中也十分焦急,一想到少主還在危險之中,休息與不休息,沒有什么區別,雖然當初少主沒有救下我,但他也是我的少主,我必須要去救他,這是我的使命。”
“好,好,好,雖然我不知道你和智氏少主簽訂了什么契約,但是見面之后,我會與他心平氣和地好好談一談?!鼻坝性プ尣蛔撸F有旦皂營救,智氏雖然退出了晉國的政治舞臺,但是其麾下忠誠之士輩出,就像之前在狹義山山谷中,旦皂調轉方向回來救下陽雨一樣,此時前往蒲中府的決心也沒有絲毫作假,陽雨笑著點了點頭,對于智氏的好運氣十分羨慕。
“頭頭!你起——床——啦——”聽到房間內有聲響,白淪打開房門飛奔進來,撲進陽雨懷里,用力在他身上蹭了蹭,就像一只撒嬌的小狗,仿佛擔心陽雨會消失一般,雙手緊緊摟著對方的腰。
“狐帥,大家休息的怎么樣?前方蒲中府的道路至少需要三日,而且到達之后恐怕還會有一場戰斗,若是有人身體不適,不要強撐,早說早治療,途中還會遇到各種艱難險阻,大家一定要保持好狀態?!?/p>
白淪此時和旦皂一樣奇怪,額外將“起床啦”三個字咬得額外重,生怕別人聽不見一樣,緊緊抱住陽雨,身后的尾巴不斷搖擺,陽雨也全當做她在撒嬌而已,摸了摸她的腦袋,向剛剛走進大門的狐仲詢問道。
“啟稟亭長大人,奔襲蒲中府隊伍,全員兩千零三十人已經全部準備完畢,突圍狹義山并無人員損失,多虧了明輝花立甲亭的甲胄,大家只是受了些許輕傷,并不影響后續的戰斗,隨時準備迎接新的挑戰。”狐仲此時對陽雨的稱呼,改成了明輝花立甲亭的亭長,而不再是智氏潰騎師的行軍司馬,態度中也多了三分尊敬,一板一眼地拱手行禮匯報道。
“嗯,那就好,讓大家準備一下吧,稍后我們就出發?!痹竭^旦皂的身影,陽雨將視線緩緩投向了天空。此時天空依舊烏云密布,像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沉沉地壓在大地上。
大雨滂沱,豆大的雨點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不斷地砸落下來,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漆黑的天空不知道蔓延了多少千里,入眼之處的大地都是shi潤一片,泥濘的道路,泛著水光的草叢,都在訴說著這場大雨的猛烈,對接下來的路程或多或少都會有一定的影響,行軍的速度可能會減慢,士兵的體力消耗也會增大。
“亭長大人,之前偵查更日村的時候,我們在民居中找到幾件蓑衣,您奔波一路了,接下來還要冒雨行軍,智帥和智老將軍那邊,已經差人送過去了,您也披上一點吧,唯一可惜的就是蓑笠都壞了?!焙傥⑽⒐碜?,臉上帶著一絲關切的神情,雙手小心翼翼地說道。
被廬騎兵和鐵甲弩騎身上都穿著厚重的甲胄,勉強能夠阻攔一下雨勢,而陽雨只有一身白衣黑裳而已。
雖然狐仲見識過陽雨的蒼龍甲和血龍甲,但他也知道,這是陽雨在戰斗狀態時才會穿戴的鎧甲,若是長時間保持穿著,對魂力的消耗會非常大,過度消耗會影響后續的戰斗,甚至可能導致在關鍵時刻,無法發揮出應有的實力。
狐仲將一件看起來有些破舊的蓑衣,雙手遞給了陽雨,蓑衣的邊緣已經有些磨損,稻草也有些凌亂,這種類似討好和獻媚的舉動,讓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尷尬地笑著說道:“亭長大人請放心,我在民居中扔了幾枚銅板,這件蓑衣全當做是買的,我可不是那種白拿百姓東西的人,雖然情況緊急,但也不能壞了規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