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渡洪澤!
天空中落下的雨滴猛然一頓,像受到某種神秘力量的牽引一般,向陽雨手中匯集而去,陽雨手腕上的琉璃藏散發著深藍色的光芒,如同深邃的海洋,一道不比泛濫的二黃河遜色幾分的水流,從陽雨手中向敵人奔涌而去。
“咚~嘩啦啦啦啦~”顏色深藍,并且已經發黑的澤水如同一柄重錘,帶著萬鈞之力,將前方攔路的士兵撞飛出去。
一擊便開辟出了一條通往軍營大門的道路,陽雨一馬當先,沖鋒在前,周身光芒閃爍,【千縷金芒】凝聚出了無數細小鋒刃,如同閃爍的星辰徘徊在身體周圍,散發著凌厲氣息。
陽雨沒有騎乘技能,只能算作一名騎著馬的步兵,所以把自己當成一把鋒利的鑿子,憑借著自身的力量和勇氣,帶領眾人殺了出去。
“智賊要跑!攔住他們!”一名趙氏軍官蓬頭垢面,邋里邋遢,雨水順著衣服流淌而下,甚至被污垢染成了黑色,看到騎兵部隊以雷霆萬鈞之勢,破開了后營門口混亂的戰場,心中大急,立馬召集手下士兵,試圖上前進行攔截,臉上的表情扭曲而猙獰,仿佛要將陽雨等人碎尸萬段。
“呼~~~”
根繩鏢如同雨夜中的閃電,帶著凌厲的風聲,切割開雨滴飛shele過去,瞬間就釘入了趙氏軍官還在吶喊的嘴里,從后腦洞穿而出。
郤隱用力一抖鎖鏈,如同靈動的蛇一般纏住了軍官的脖頸,猛地將鎖鏈一拉,便將軍官拖拽出隊伍,扔在奔馳的戰馬后方,如同一條死狗般掙扎著隨行,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慘叫。
就如同之前智瑤所言,雖然他為人xiong襟狹窄,刻薄寡恩,但這些都無法埋滅他的才華,無論是軍事計謀,還是政治能力,都能稱得上是人才。
智氏麾下不少人都是為了博取軍功,此時主公為了家族的延續,選擇用自己吸引住敵人的注意力,來掩護眾人撤退,所以不少人的心中都十分悲憤,對于敵人也下手殘忍,毫不留情,每一刀都帶著萬分的仇恨。
“趙公有令!殲滅智賊!”其他地方的戰斗已經結束,為了掐滅智氏最后一絲翻盤的希望,大營外已經聚集起了無數軍隊,如同黑色的海洋。
盾牌兵手持著堅固盾牌,長槍兵緊握著鋒利長槍,弓箭手張弓搭箭,隨時準備發射,眾多士兵密密麻麻包圍了智氏大營,將所有出路堵得水泄不通,打算將智氏大營內的人全部殲滅。
“哈哈哈哈,熊貓亭長,當初我就說過,我們一定會再見的。”黑壓壓的士兵方陣前方,段規臉上帶著一絲得意且猖狂的笑容,站在一輛戰車中,有恃無恐地說道,眼神中充滿了嘲諷和不屑。
“熊貓亭長,智氏敗局已定,你應該已經想好了吧?是等著被這個大樹砸死?還是換一棵大樹繼續乘涼?”
“我t選擇把你劈死!”面對烏泱泱,接近十萬人的士兵方陣攔截在前方,陽雨的速度卻絲毫沒有減弱,甚至還加快了三分,起身站在了蛋殼背上,身姿挺拔,如同屹立不倒的山峰。
一只手高舉伸向天空,似乎在向蒼穹借力,坐下蛋殼第一次和陽雨一起沖鋒陷陣,更是興奮地無以復加,發出一聲長嘶,血脈深處的駮獸力量都在向全身散布著力量,催動它無所畏懼地沖向前方,四蹄踏在地上,濺起一片片泥水。
刑司雷法!
“轟隆!”原本壓抑的氛圍,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巨手狠狠攥緊,烏云密布的天空之上,突然傳來一聲炸響,如同世界末日一般,讓所有人都為之膽寒。
無數紫色閃電蔓延而出,如同一條條張牙舞爪的紫色巨龍,肆意在天空中穿梭翻騰,又如同天神震怒,帶著無盡的威嚴與憤怒,與傾盆而下的大雨一同降下人世之間。
紫色閃電與大雨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紫色幕布,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重重砸在圍堵的士兵方陣之上。
無數雷霆落下,如同一只巨大的掃把,帶著狂暴的力量,將此處的污穢之物清掃干凈,每一道雷霆閃過,都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撕裂開。
“沖鋒!沖鋒!跟著亭長沖出去!”狐仲已經殺紅了眼睛,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野獸,看到前方陽雨脫力跌坐在戰馬上,但釋放出了比擊毀千曲縣北城門還要恐怖的雷法,心中既震驚又興奮。
此時戰斗的熱血在體內奔騰,狐仲脖頸上青筋暴起,拼盡全力發出一聲暴喝,聲音如同炸雷一般,在戰場上回蕩,在他的帶領下,全體被廬騎兵又加快了幾分速度,如同黑色旋風一般,超過陽雨,撞進了敵人殘破的戰陣之中。
手中炙熱的馬槊鋒刃向前刺去,鋒刃在雷霆的照耀下閃爍著寒光洞穿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身體,馬蹄踐踏之下,飛濺出的都不是泥水,而是混合著血肉的泥漿。
“嗖嗖嗖嗖嗖!”鐵甲弩騎也不甘示弱,手中短弩的扳機就沒有松開過,無數弩矢如同黑色的流星雨,帶著呼嘯的風聲,伴隨著雨水向敵人傾瀉而出,阻止敵人把陽雨好不容易炸開的缺口堵死。
一隊兩千人的騎兵部隊,就像一只巨人的腳掌,帶著排山倒海的氣勢,把趙氏聯軍圍堵的防線上踩了一個大窟窿,而且沒有絲毫戀戰,留下一片尸橫遍野的戰場便揚長而去。
“軍師!敵人跑了!”戰車上,一名軍官看著騎兵部隊的身影消失在大雨之中,眼神中還帶著一絲恐懼。
如此恐怖的雷法,如此恢弘的沖鋒氣勢,給人一種無法阻擋的壓力感,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郁的焦糊味道,就連雨水都沖刷不干凈,就連此時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