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無數的弩矢和羽箭,如雨點般朝著守軍玩家射去,帶著凌厲的風聲,穿透了空氣,最終透體而過。
可對方身著的趙氏甲胄,此刻邊緣的藍色裝飾卻開始飛速暗淡,仿佛將所有的生命力,都傾注于這名守軍玩家身上,拼命愈合一道道致命傷勢,鮮血不斷涌出,又被強行止住,終于支撐著他跌跌撞撞來到了陽雨面前。
“啊~~~!去死吧!”看著那把曾經屠虐過無數人的鐵碎刀向自己揮來,守城玩家發出一聲絕望而又瘋狂的大吼,眼中滿是瘋狂與決絕,主動撲了上去,任由鋒利的刀鋒洞穿自己的身體。
守城玩家緊緊地抓住陽雨手臂,臉上肆意猙獰地笑著,滿嘴的白牙被鮮血染成了惡紅色,凝視著陽雨刻畫離血龍的面甲,聲嘶力竭地嘶吼道:“拉一個墊背,老子值了。”
“你想多了?!眀aozha物的引線太長了,此時依舊還沒有baozha,偶爾射來的羽箭撞在血龍甲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卻連讓陽雨的身形晃動一下都做不到。
陽雨低沉的聲音,仿佛巨龍蔑視弱小的蜉蝣,充滿了不屑與嘲諷,守城玩家驚恐地看著對方,只見陽雨從虛空中緩緩拔出一把近乎透明的短劍,手腕輕抖,短劍就像熱刀切黃油一般,輕松斬斷了自己的手臂。
失去力量支撐點的守城玩家,整個身體無助地向后傾倒而去,如同一片飄零的落葉,墜向下方無盡的深淵。
“嗖——砰!”
就當陽雨想要繼續沖鋒時,一支燃火的羽箭,從城墻上突然shele出來,如同一條火龍般劃破長空。
一名身穿華麗盔甲的女性玩家,眼神冰冷而決絕,瞄準己方玩家shele一箭,火焰瞬間點燃了baozha物,頓時升騰起一團巨大的火球,如同憤怒的野獸,將陽雨一同吞噬進去。
“死了嗎死了嗎?”一名守城玩家把腦袋彈出垛墻外,想要觀察陽雨是否被炸死,等待著一個奇跡或者一場噩夢的終結。
但是緊隨其后便是一枚子彈呼嘯而來,如同流星般劃破空氣,直接洞穿了他的頭顱,身體瞬間僵住,然后緩緩倒下,眼中還殘留著未消散的驚恐。
“嗖嗖嗖嗖嗖!”又是一陣密集的箭雨覆蓋而來,如同烏云般籠罩著城墻上的守軍,帶著凌厲的殺意,將守軍打得抱頭鼠竄,四處逃散,尋找著可以躲避的地方。
此時誰都沒有發現,火焰升騰的煙霧中,一道身影無力地向下墜落,無數血紅色的絲線飛速蔓延出來,如同一條條紅色的血管,全力修補身軀上的傷勢。
【眩暈】,【震蕩】,【骨折】,【撕裂】,【內臟破裂】,【內臟位移】,一系列的負面狀態在陽雨的面板上瘋狂閃爍,如同警報般不斷提醒他此刻危險的處境。
雖然血紅色絲線飛快愈合了傷勢,讓陽雨對身體重新恢復了掌控能力,但此刻身處半空之中,并無借力之處,四周是茫茫的空氣,腳下是深不見底的大壑,眼看陽雨就要跌下摔死。
“款冬!標槍投擲!”情急之下,葉橋額頭上青筋暴起,雙眼圓睜,毫不猶豫地連忙從xiong前武裝帶上,扣下了一枚金屬圓盤,帶著一股凌厲的氣勢扔了出去。
金屬圓盤在空中如同一只靈動的飛鳥,開始迅速折疊延伸,機械部件相互咬合展開,發出細微而清脆的聲響,沒多時,便變換成了一臺巨大的武裝機械人,全身散發著冰冷的金屬質感,除了手中一把充滿科技感的劍刃槍之外,背后還背著三根精致的標槍。
聽到葉橋的命令,款冬的機械雙眼猛地亮了起來,如同兩顆燃燒的星辰,雙臂抓住劍刃槍,開始大力揮舞,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凌厲的弧線,發出陣陣的風聲。
槍纂輕輕一拍后背,仿佛磁鐵一般吸起了一把標槍,標槍被吸起后,開始環繞著劍刃槍飛舞,速度越來越快,不斷加速。
在高速旋轉的過程中,標槍身上甚至帶起了一絲絲金黃色的閃電,啪啦作響,仿佛在釋放怒火,最后款冬瞄準陽雨下墜的路徑,仿佛投石一般,將標槍扔了出去。
“呼~!”一道尖銳而響亮的破風之聲傳來,陽雨正處在急速下墜的狀態,耳邊風聲呼嘯,敏銳看到了款冬扔出的標槍,在空氣中劃出一道明顯的金黃色軌跡,如同一條金色的絲帶。
陽雨奮力扭動身形,全身肌肉緊繃,輕輕踮腳,如同一只飛鳥,精準踩在了標槍之上,隨后整個人被其中強大的慣性帶飛出去,躍向千曲縣大壑一面的峭壁。
“呼~!呼~!”僅僅一根標槍,只讓陽雨飛出了一段距離,但還不夠將他送出大壑,款冬的雙眼不停鎖定陽雨的下一個落身位置,將剩余兩柄標槍一一投擲出去,每一次帶著精準的計算和強大的力量。
最后一根標槍剛剛好墊著陽雨的腳,chajin了在大壑的巖石墻壁之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陽雨雙手露出利字拳的利爪,攀附其上,一點點爬了上去,終于來到了千曲縣的城墻下方。
“danyao不限!全力宣泄!”陽雨此時所在的位置非常危險,上方就是千曲縣密密麻麻的守軍,一旦無數滾石和金湯傾瀉而下,即使是陽雨也會身受重傷。
葉橋對著遠程士兵方陣大喊,指揮蝗蟲般的箭雨壓制住守軍,讓他們暫時沒有發現陽雨,只能慌亂地躲避著箭雨,期盼陽雨能夠趁此機會快速返回陣地。
戰場之上不講道理,誰勝,誰才有資格成為正義的一方,對方以肉身作為炸彈的方式,不可謂不勇猛,成就陽雨如今的局面,只能貼在城墻之下躲藏,鼻息間全是鐵銹的味道,仿佛戰爭的腐朽氣息。
想要破開城門,在己方沒有準備轒轀的情況下,只能附蟻登上城墻,而想要登上城墻,要么從潰騎師攜帶的云梯爬上去,要么從弩槍的鎖鏈沖鋒上去。
可無論是云梯還是弩炮,都在大壑的另一面,潰騎師士兵正在借助著春沙坊的箭雨攻勢,大聲呼喊著口號,齊心協力地想要把飛橋搭在大壑上。
但是大壑的寬度遠遠超過飛橋的長度,需要兩座飛橋搭在一起才能通過,而連接處又十分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