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雨在戰陣中如入無人之境,每一次揮刀都伴隨著生命的消逝,獨自一人便殺穿了整個戰陣,敵人的鮮血飛濺到鎧甲上,滴落在地面匯聚成了一條小溪。
眾多狼孟家族玩家的攻擊落在血龍甲上,除了發出一聲聲清脆的響聲外,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陽雨的身影在戰陣中穿梭,就像是一道閃電,讓人無法捉摸。
前方就是狼孟家族和趙氏的軍旗,兩面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仿佛在訴說曾經的輝煌,但陽雨卻一腳踢飛了護旗玩家,轉身又剁下了另一名向自己攻擊的士兵頭顱,一把扯下迎風飄揚的狼頭戰旗,扔在腳下的血泊之中,瞬間就被一具溫熱的尸體掩蓋,看不見蹤跡。
“咔嚓!”另一邊趙氏軍旗也被陽雨用力砍下,臂甲上復現出些許銀灰色的絲線,掌心凝聚出一團火球,將軍旗點燃,瞬間形成了一根巨大的火把。
“啊~~~!”陽雨直接將軍旗倒轉,用力插在腳下匯聚成山坡的尸體之上,渾身浴血,宛如一尊從地獄中走出的魔神,嚇得殘存玩家畏首畏尾,不敢上前,見此情景,陽雨暢快地仰天長嘯,如同巨龍長鳴,震撼著每一個人的心靈。
“嗚~~~!”
悠長而悲壯的號角聲,在戰場上空回蕩,如同遠古巨獸的咆哮,宣告著一場慘烈的戰爭正式開啟。
戰場上的所有人,皆被陽雨令人膽寒的戰績深深折服,韓魏兩軍的統領在長舒一口氣后,才緩緩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不約而同地深深看了一眼旁邊軍紀嚴明,士氣高昂的春沙坊部隊,眼神中除了羨慕還是羨慕。
“智將軍,事不宜遲,我們速速攻城吧,按照之前的計劃,我們兩軍各攻一處,南墻下已然有司馬大人坐鎮,那北墻,就交給我們了。”心中雖對春沙坊羨慕不已,但主公的命令如同山岳般沉重,容不得半點遲疑。
韓魏聯軍的統領抱拳行了一禮,也不管南城墻下如同天險一般的大壑,帶著麾下士兵,急匆匆地奔跑向北城墻,那里地勢平坦,更適合鋪設兵力,展開攻勢。
“快!快!渡濠隊沖上去!填平大壑,讓后續部隊順利通過!讓……讓……”韓魏聯軍人多勢眾,聲勢浩大,智果在此之前已經和他們爭論了許久攻城計劃,但對方根本不聽他的意見,執意按照自己的方式行事。
眼下也沒有時間再猶豫,智果連忙指揮潰騎師士兵和奴隸兵抬起飛橋,沖鋒向前,然而此戰春沙坊的重甲士兵才是攻城主力,看指揮權卻不在自己手里,只能將急切的眼神看向智菲,希望他能幫助自己。
“春沙坊全體都有,按照制定計劃推進,開始攻城。”一支軍隊中最忌諱的就是有多個指揮,容易造成混亂和延誤戰機。
但對于桀驁不馴的范見等人,智菲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來命令他們,好在葉橋及時站了出來,幫他解了圍,不緊不慢地穿戴上外骨骼裝甲,拎起杜松子buqiang,還抽拉了一下槍栓,仔細檢查danyao,確保萬無一失,然后站在遠程士兵的隊列里,一起向城墻靠近。
“我……”狐仲在一旁急得團團轉,拽動不安的戰馬,不停地踏著前蹄,也想跟著部隊前進,參與到攻城的戰斗中去。
按理說,此時狐仲應該聽從智果的命令,掩護渡濠部隊,向城墻進行覆蓋性射擊,但是這段時間與范見等人的相處,讓他對于明輝花立甲亭有了一絲歸屬感。
這支部隊和等級森嚴的智家完全不同,把榮譽當成了生命,把理想當成了使命,陽雨在此前明確說過,不讓被廬兵參與登城戰斗,這讓狐仲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內心充滿了矛盾和掙扎。
明輝花立甲亭的戰斗方式中,將領一般都會身先士卒,憑借強悍的盔甲,與眾多士兵在一起親臨一線,在方便指揮的同時激昂士氣,共同面對敵人的炮火和刀劍。
而其他勢力的軍隊往往不會如此,將領們更喜歡在陣后進行指揮,以確保自己的安全,所以即使智菲現在已經身著重型札甲,防御力驚人,但如今的身份已經尊貴為師帥,需要在陣后進行全局指揮。
此時看出了狐仲內心的焦躁和不安,智菲只能按著性子耐心勸阻道:“司馬大人已經制定好了作戰計劃,被廬兵現在待命,等到城門打開,第一時間沖殺入內。”
“……是。”智菲話語中的不滿和責備,狐仲已經聽出來了,如今自己的身份已經有些尷尬,雖然是智瑤派來滲透進明輝花立甲亭,偷取戰甲,籠絡人心,但狐仲和絕大部分被廬兵,卻更喜歡跟著陽雨,喜歡這里的氛圍和熱血,此時只能默默地點了點頭,壓抑住內心的沖動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