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陽雨心中清楚晉陽之戰未來的走向,不能把智菲一個人扔在這里等死,智菲雖勇猛有余,但在這錯綜復雜的局勢中,缺乏足夠的謀略與應變能力,陽雨無奈地拱手行了一禮,帶著幾分不甘與無奈,卻又不得不從,對著智瑤說道:“聽憑上卿大人派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鐵甲在手,一個小小的晉陽哪里能夠攔住我的腳步。”陽雨的俯首稱臣,讓智瑤再次仰天大笑,充滿了對未來的野心與自信。
看著營帳外浩浩蕩蕩,擺成長龍的春沙坊士兵,宛如一條鋼鐵巨龍,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勢,智瑤仿佛已經見到了攻破晉陽時的場面,喊殺聲震天動地,鮮血染紅了城墻。
用力一甩衣袖,智瑤臉上帶著一絲癲狂,肆意宣泄著自己的豪言壯語,“天下諸侯,皆在于一城一地之得失,目光短淺,只知爭奪眼前蠅頭小利,我晉國乃是天子同盟,曾經是中原霸主,以后也將是天下霸主,傲視群雄,而我,則要帶領晉國一步一步走上最高點,讓天下都臣服在腳下!”
智瑤的身影逐漸向遠方走去,挺拔的身姿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高大,其豪邁的宣言始終在營帳內回蕩,如同余音繞梁,久久不散。
智菲和眾多先鋒旅傷兵一直跪拜著,額頭緊緊貼著地面,不敢有絲毫懈怠,向智瑤表達著最忠誠的敬意,直到對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的盡頭,才擦了擦眼角的淚痕站起身來。
看到一臉疲憊神色的陽雨,智菲臉上帶著一絲尷尬的笑容,既有感激,又有愧疚,聲音中帶著幾分誠懇說道:“多謝賢弟相助,這潰騎師不僅僅是我的,也當是賢弟的,你我兄弟二人攜手共進,定能讓這潰騎師成為一支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勁旅。”
“菲兄不要說這種話,見外了。”陽雨的嘴角微微勾勒出一絲笑容,帶著幾分無奈與豁達,雖然對于智菲的舉動心中有些埋怨,但是也沒有多說什么,畢竟對方期盼建功立業的心情,從自己和他第一次見面就已經知曉了。
而陽雨只不過是不想再待在晉陽這個爛泥潭之中,這里充滿了爾虞我詐,勾心斗角,讓他感到無比的厭煩。
如今有春沙坊和夏洪坊前來支援,陽雨的底氣也充足了不少,至少不用再看別人臉色行事,于是拍了拍智菲的肩膀,帶著幾分鼓勵與支持,與著眾人轉身離開了紅星工會的營帳。
“喂,我叫葉橋,我老豆叫葉梅英,是南方軍區總司令,我家老三叫宮鳴龍,是重武集團宮一鳴的獨生子,這個張明鏡是我殺的,煌龍都里面的新商品,是我家老三過去賣的,有什么事兒來找我,別因為我家老大沒有后臺就欺負人。”
葉橋始終沒有解除自己身上的單兵外骨骼,看到郭峻熱切且羨慕的眼神,心中一陣得意,故意在他面前顯擺了一下自己的杜松子buqiang,用大拇指戳了戳自己的xiong口,神色中帶著一絲囂張與傲慢。
“這里往西有個山谷,山谷口的位置有一座要塞,非常好認,自己把說好的八百匹戰馬送過來,我學文科的,數學不好,要是讓我自己去取,可說不好是不是一千匹了。”
“哼,他還沒有后臺?就算沒有后臺也不是誰都敢惹啊。”郭峻撇撇嘴,心中滿是不忿,只能看著對方肆意妄為地沖進己方營地,如入無人之境,橫沖直撞,攪得雞犬不寧,而后又毫無顧忌地甩手離開,仿佛這里只是一個可以隨意踐踏的地方。
眾多被打的紅星工會玩家敢怒不敢言,打也打不過,講道理又是自己理虧,只能惡狠狠地瞪了幾眼對方的背影,仿佛要將對方生吞活剝一般,妄圖用眼神在對方身上挖下一塊肉來。
“一會兒我回去找人說,就當用一千匹戰馬買一份智瑤的信任。”嚴虎無奈地笑了笑,笑容中充滿了苦澀,從最開始的五百匹,在葉橋輕飄飄的話語中,又變成了一千匹,盡管心中再不愿意,也只能認下這個事實。
畢竟無論是春沙坊輕而易舉碾壓紅星工會玩家的實力,還是陽雨個人強大的戰力,都值得繼續去拉攏,用五百步兵拖延住一萬騎兵進攻,這種以少勝多、以弱勝強的戰績,就算翻遍華夏歷史,也沒有多少這種驚才艷艷之人,為了未來,這一千匹戰馬,不得不舍。
上面動動嘴,下面跑斷腿,智瑤大手一揮,給智菲升了官、發了財,營內就得重新進行一番大變動。
王楚和先貴兩人,面色凝重,帶著先鋒旅余下的傷兵,小心翼翼地去療傷,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謹慎,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加重了傷痛,時不時伸手扶一把行動不便的傷兵。
葉橋帶著范見,腳步匆匆地穿梭在營地之間,開始收攏春沙坊的士兵,迅速集合,有序地朝著營外走去,而陽雨和智菲兩人前往了后勤處,更換了腰牌和軍服,新的腰牌閃爍著微光,軍服也更加合身威武,隨后又從領取了新的任務。
介于亞岱山中還有趙軍余孽在暗中潛伏,明輝花立甲亭雖然成功趕跑了趙氏騎兵部隊,但并非全殲,一場激烈的戰斗下來,對方僅僅損失了不到一千騎兵,傷亡還不到一成,并未被完全擊潰,依舊保持著一定的戰斗力。
而且亞岱山的山口處還有鯢鄂要塞,在陽雨的強烈建議下,經過一番商議,潰騎師的駐地最終改換到亞岱山山口駐扎,不再深入尋找趙氏遺棄的前哨營地。
等任務重新登記完畢,陽雨和智菲又馬不停蹄地前往了傷兵營,一進傷兵營,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和藥味便撲面而來,嚴虎信守承諾,早已送來了大量的恢復道具,整整齊齊地堆放在一旁,散發著淡淡的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