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這點風算什么。”孤獨頗為自信地說道,“你沒看見這些跑步的人嘛,人家穿得那才叫少呢,跟他們比我這穿得算厚的啦,連沖鋒衣都套上啦。真是歲月不饒人啊,我這才三十多歲就不行啦,要擱幾年前就這點風,我敢光著膀子爬上來。”
老岳忙說道:“哦不不不,真不能那么干,也不用那么比,沒必要。不過我就有一點想不明白,你說這些參加越野跑的人,他們的膝蓋和腳踝就不怕受傷嗎?這跑上山來或許還好說,這跑著下山難道就不傷關節嗎?這人的關節畢竟趕不上山羊的……”
“哎,馬哥,要不咱們也跟著他們前隊出發吧。”遙遙這時忽然捅了我的胳膊一下低聲說道,“省得在這里喝風了,山頂肯定比山下冷,我在這兒凍得也有點難受了。”
我聞言看了一眼才發現虎子和紅姐已經起身向山下走去了,好多早爬上來的隊員也跟著他們起身出發了。我也覺得在這里休息有點被風吹得難受,當即點頭說道:“對,咱們跟前隊一起走,至少先走下去一段路再說,越往山下越暖和嘛。”
于是我們三個人也起身去追趕虎子和紅姐。開始的時候我們還都挺賣力,走得也挺著急的,因為我們誰都沒有來過這里。孤獨他們嘴里說的那幾條路我們是都沒有走過,就上午跟著他們走了一條,現在下山的時候還不走回頭路了。我們都有些擔心他們前隊走得太快會把我們甩下,到時候自己找路下山會很麻煩的,因為我們誰都沒有下過這條路的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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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等走了大約二十分鐘之后我發現我們之前是多慮了,因為這條景區里的下山路比上午上山的那條路更好辨識,而且也更單一。這條路說白了就是樓梯,一節又一節的樓梯,一直從快接近山頂的地方向山下延伸了出去。樓梯的起始處我們剛才爬上來的時候沒有留意,它就在山頂平臺下方不遠的地方和我們上午上山的路匯合,現在我們在這個三岔路口選擇一直沿著樓梯下山就行了。
這條樓梯修得比較勉強,用的材料是木頭,一片又一片刷著防水油漆的木板充當一節又一節的樓梯。說它勉強是因為它不是修建在地面上的,而是架設在底部鐵管搭建的腳手架上。這些鐵管搭建的腳手架順著山勢起伏,固定在山體之上,懸空而建,距離地面大約有五到十五厘米左右。
我們人就走在這些腳手架支撐的木板樓梯之上,“嘎吱”“嘎吱”的響聲隨著風聲的變小而逐漸變大。當然,腳底板重重踩踏在木板上的“咚咚”之聲也一直沒有停歇過。
之所以說風聲變小了是因為我們下山的這條樓梯路和我們上午上山的那條土路是完全不同的,它不是修在空曠開闊的山地之上,而是建在山勢環合的山谷之中。我們上午上山的土路的四周圍可以用一望無垠來形容,到處都給人以一種空蕩蕩的感覺,樹都看不見成片的。可走在下山的這條路上放眼眺望,四周盡是連綿的山體,遠處山峰之上滿眼青綠,各種樹木和灌木到處都是。有些山峰上明顯還有成片的小樹林,給人以一種生機勃勃的感覺。
上山時我們是迎風而上,被頂頭風持續吹了半天,感覺很是辛苦。現在下山了,風變成從背后吹來,順風而下的感覺明顯輕松了許多,行進速度自然也快了起來。
沿著這條下山的樓梯路走了沒有四十分鐘就開始了一段迅速的下降,貼著山石陡坡快速地下降,樓梯路的上下落差粗略估算能有近三百米。身后巨大的山體替我們徹底擋住了大風的襲擾,畢竟風再大也吹不動巍峨的大山。
我們這些在山谷避風之處行走的人慢慢覺出了溫暖,夏季應有的溫暖。走在我身后的遙遙和趕星先后都把雨衣雨披脫了下來,我也不得不把沖鋒衣重新塞回到了包里。沒辦法,額頭上又開始微微地冒汗了,不過不是累的,是被這里迅速上升的氣溫熱的。
遙遙邊走邊說道:“咱們今天是不是太倒霉了,大夏天的出來爬山還撞上了西北風,還那么老大,吹得人難受不說還凍得要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咱們這是冬天出來爬山呢。現在這里的溫度還差不多,山頂那里估計比這里要冷上十度都不止呢。看來以后咱們出來爬山必須多帶上一件厚衣服,否則很容易被凍病了。”
“用不著了。”趕星隨口說道,“以后咱們就奔云南了,再出來爬山也是在云南那邊爬山了。那邊再怎么說也比這里要暖和啊,西北風也不會這么大的。昆明可號稱是春城,春城啊,四季如春,溫暖宜居,要還是這里的這種溫度那還能叫春城嗎?”
我此時心情不錯,就忍不住湊熱鬧地插嘴說道:“話是這么說啊,不過我聽說那邊的雪山可也不少呢,海拔四五千米的都有,那可比北京這邊的山都要高。很多山頂還終年積雪不化,想上去更不容易,比咱們在這里爬的各種山都要難爬得多。你們還是養成好的爬山習慣吧,出門別怕背的東西多和沉,萬一遇上了什么極端的天氣變化,后悔可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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