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剛才還幫忙做飯了呢,你什么活都沒干,洗碗難道還不應該讓你來嗎?”我對梧桐是寸土不讓,立刻反唇相譏道。
“你們都多大了?!要點臉吧!”似水流年怒視著我們壓低聲音說道:“這是在人家,成什么樣子!你們倆都去刷碗,快!我們負責收拾桌子。”
“還是我和馬克去吧,這活我熟練。”凌空忽然插口說道,說著他就抱起了一摞碗出門往廚房走去。
我見凌空這個樣子也不好再說什么別的了,只能將桌上剩下的鍋碗筷子收拾了一下都端著去了廚房。其實凌空他是吹牛打圓場,看他干活的樣子就知道他平時在家里也沒怎么刷過碗,不到三分鐘就手滑了兩次,摔碎了一個盤子和一個碗。我見狀連忙制止了他說道:“你還是去屋里看看他們還有沒有別的活吧,你要是再刷一會兒我估計張嬸家就剩不下什么餐具了,到時候咱們和人家怎么交待啊。”
“這……其實我平時沒這么手笨,主要是今天這水太涼了,還有就是剛才我也喝得有點兒多了。”凌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沒事兒,都交給我了,我正好干點活醒醒酒,你去幫他們吧。”我把凌空打發(fā)出了廚房,邊刷碗邊把鍋里還剩下的一斤多肉也打掃進了肚子,連做飯的大鍋都替張嬸刷干凈了。
忙活了能有二十多分鐘才把一切都收拾利索,我哼著小曲兒走回了正房。進門一看,除了艾米以外他們幾個人居然都靠著墻壁睡著了,其中兩個人還有輕微的鼾聲響起。
艾米見我走進屋來就伸手示意我背她出去抽根煙,于是我們倆又到了屋外點上了煙,我邊抽邊問道:“張嬸呢?還沒回來嗎?”
“沒呢,走了才十多分鐘吧,估計沒那么快。這個村子也不小呢,誰知道那幾戶人家離得遠不遠啊。”艾米邊抽煙邊答道。
我忍不住小聲抱怨道:“年姐她們可真行,抓個空子就偷懶睡覺。這覺悟是不是低了點兒,也就是你還行,還能保持旺盛的斗志。”
“大家都累壞了,我今天沒怎么走路當然不累了。另外我的腳還是有些疼痛,要不然也睡著了。”艾米邊解釋邊問道,“你不累嗎?你比凌空背我的時間還長吧。”
我假裝謙虛地說道:“我沒事兒,只要吃得好喝得好,多干點兒力氣活不算什么的。你這腳傷還是得快去醫(yī)院拍個片子,否則還是讓人不放心。”
這時張嬸居然推著一輛自行車走進了院子,對我們倆說道:“跑了兩家,一個說摩托壞了,一個說電瓶充不上電,只借到了一輛自行車,你們看看能不能用吧。”
我見狀連忙上前扶住車看了一眼,這還真是一輛老古董級別的自行車了,居然還是二八的。這種車我都有小二十年沒怎么騎過了,不過現(xiàn)在我也不好說別的了,只能說道:“行啊,這車也行。讓艾米坐后面,我們騎著,肯定比背著她走路輕松多了。謝謝您了張嬸,大晚上的還麻煩您跑進跑出的。”
“不麻煩,就是兩步道兒的事。他們幾個人呢?”張嬸問道。
“都在屋里睡著了,我這就去叫他們起來出發(fā)。”我答道,“這幾個人實在是太不像話了,吃飽了就睡。”
“算了吧,我看他們幾個可能是真累壞了,就讓他們歇會兒吧。我看這么著,你推車帶著這姑娘頭里先走。反正天黑路滑不好走,你也騎不了,你就推著她先出發(fā)吧。我過二十分鐘再叫他們幾個人在后邊攆你們。”張嬸向屋里看了一眼說道。
“哦……行倒是行,不過您今天得晚點兒關門。我把車推到公路上放下艾米再把車騎回來,估計這一來一回怎么也得一兩個小時吧。”我邊想邊問道。
“不用,這車不用你騎回來了。”張嬸一擺手說道,“我們這兒谷口那里有個值班的房子,到了冬天防火季就總有個人在里邊值班。你到了那兒就把這車放值班房那里,跟那個值班的人說一句,讓他明天找個時間再把車推回來就成,不用你晚上再跑回來了,他應該也能認得這輛車。”
“那可真是太好了,省事多了,真是謝謝您了。”我連忙道謝,又轉身問艾米道,“那我這就進屋拿咱倆的包出發(fā)?”
“行,聽你們的。”艾米爽快地答道,“我都可以。”
于是我進屋將自己和艾米的背包拎了出來,沒去叫他們幾個正在熟睡的人。我先將艾米扶上了車的后座叫她背好了背包,然后我也把自己的包背上。摸出了幾百塊錢想塞給張嬸當做是飯費,沒想到張嬸有些不高興了說道:“你這是什么意思啊,我又不是圖你們的飯錢,我家也不是開飯店的啊。”
“不是,我們這么多人又吃又喝的,怎么也得表示一下呀。更何況剛才還摔碎了您家的盤子和碗呢,這事我還沒來得及和您細說呢。”我有些抱歉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