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啊,來支煙。”艾米說道。
“嗨,你早說啊!我根本沒反應過來。”說著我連忙遞給了她一支煙,并給她點上了火。
“你走神走的厲害,在想什么呢?”似水流年忽然問我道。
“我?我剛才在想咱們到底應該怎么走呢。我覺得要是走回頭路回到咱們上午上山那里,至少得有五六個男生才能幫助艾米安全地下去,否則夠嗆。而且最好還得有繩子或者是擔架什么的,否則還是太危險了,主要是那里太窄了,站不下那么多人同時使勁。”我不得不解釋道。
文泰抽著煙搖了搖頭說道:“即便有繩子也沒有可以固定的地方啊,難道真要把繩子綁在咱們腰上嗎?那可真成玩命了,那里太窄也太陡了。”
“你們別總說泄氣的話,想想辦法啊。”似水流年似乎有點嫌我和文泰說的話不夠積極樂觀了。
“我要是有辦法早就說了,還能在這里干耗著嘛,”文泰無奈地說道,“這不就是沒想到什么好辦法嘛。主要是沒料到會出這種事,咱們還是大意了,提前沒考慮周全。”
“這種事你沒法提前考慮周全,意外,這是意外,你能料到的事情還能叫意外嘛。”我安慰文泰說道,“那句老話怎么說來著,打死你的永遠是你看不到的那顆子彈。”
“我看你也就會耍嘴,能不能想點實際的辦法解決困難?”梧桐不失時機的諷刺我道。
“他?他怎么可能會有辦法,本事全長在嘴上了。一是能吃,二是能吹。”小鯉魚居然也幫著梧桐開始挖苦起了我。
“哎,你們怎么說話呢?難道現在的年輕人說話都這么真誠直率了嗎?我怎么覺得你們是在揭露我的本質呢?我可告訴你們倆,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也是最大的缺點就是記性好,尤其是誰罵過我,誰損過我,我能記他一輩子!你們倆可想好了再說話,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我這時多少有些惱羞成怒了,心想我今天也沒干什么壞事啊,至少沒故意干什么壞事,怎么還是把她們兩個人得罪了呢,這可多少有點冤枉,平白無故地多出了兩個仇人。
“原來你記不住誰對你好,就記得住誰對你不好。這就是典型的記仇不記恩啊!那誰還能對你……”小鯉魚斗嘴的本事似乎在我之上,準備繼續挖苦我。
好在艾米這時開口阻止了我們的爭論說道:“都安靜一會兒吧,剛才走路的時候也沒見你們這么能說啊。怎么我剛一受傷你們反而都這么能說了呢,見我倒霉你們都亢奮了,是吧?”
見艾米都這么說了,我和梧桐以及小鯉魚只好暫時都閉上了嘴。
這時似水流年說道:“我看啊,咱們還是得團結。我剛才聽縱橫話的意思我也算想明白了,他對咱們多半是愛莫能助了。接下去無論怎么走怎么辦都得靠咱們自己,靠咱們這幾個人。文泰和馬克,我可告訴你們倆,把艾米弄下山這件事你們得出力,你們要敢甩手不管我可饒不了你們,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和你們沒完……”
“哎呀,你想哪兒去了,我們怎么可能不管呢,我這不一直在想辦法呢嘛!誰說不管了?!”文泰連忙辯解道。
似水流年見我沒有說話,就和他們幾個人一齊盯住了我的雙眼。我見狀只好表態說道:“放心吧,我不會臨陣脫逃的。這樣,你們要是不相信我,我可以賭咒發誓啊!”我本以為我都這么說了,他們就應該相信我了,可他們幾個人還是直勾勾地看著我,誰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地方。我不禁有些疑惑了,忍不住問道,“怎么了?你們都被定住了?怎么都不說話了呢?”
他們還是沒有說話,又盯著我看了能有十秒鐘,最后還是梧桐率先開口說道:“我們都在等你發誓呢。”
“啊?現在就發誓啊?”我多少有些無奈地說道,“你們也太不相信人了,怎么還能強迫別人發誓呢?再說這都什么年代了,你們也太迷信了吧!”
“你看,我就說他這個人有問題吧,你們剛才還不信,現在怎么樣,暴露……”小鯉魚借機說道。
似水流年沖小鯉魚一擺手制止了她繼續說話,轉頭對我說道:“馬克,你要真有心幫忙就起個毒誓,也好讓我們大家放心。”
“好好好,我現在就起誓還不行嘛!”我此時肚里好笑,覺得這些人不光是迷信,還非常地天真,要是起誓就能約束人心的話,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壞人了。在我看來,這些人只有兩個字的本質:愚昧!山盟海誓千千萬,守諾遵約有幾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