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能夠讓自己切個大的病損啥的,到時候自己上不了臺面,那豈不是錯失良機?
門診嘛,畢竟是自己師父啊,師父放權,慢慢放,是水到渠成。在手術室里面展示自己能力,就要一次性接得起,而且要接得好,才有更多機會。
方子業在練功房里面練習完打螺絲。其實就是骨折切開復位內固定術的螺絲取放,這也是一種操作,簡單,不作要求。
可方子業是在為萬一老師或者誰,不小心收了個取內固定的病人,那自己不就是能夠有單獨主刀的機會了?
然后,再駐足觀看洛聽竹練習的切開術更高級的材料豬肉解剖,操作完,毫無疑問就是失敗了,沒能達標。
死豬肉的解剖,其實沒有豆腐雕刻字體,那么好解剖的。
“洛師妹,你等會兒還去實驗室么?”今天是周六,現在的時間也還早,才晚上的八點。
“去呀,我約了今天晚上十點的細胞房。師兄你今天不去了嗎?”洛聽竹打算再來切開一次,所以就又拿了一坨,比拳頭略小的帶皮豬肉坨,砸在操作臺上,仿若一個女屠夫。
洛聽竹也知道方子業進實驗室后,與她差不多卷,便轉頭笑問。
“今天休息一下,昨天剛換液,明天才需要正常組的細胞株。”
“洛師妹,你也休息一下啊,你這都多久沒好好休息過了?”方子業順口一提。
洛聽竹則一回頭,一邊拿起了柳葉刀劃拉下去,一邊說:“我沒辦法呀,我現在都還要為申請課題而做前期研究基礎,拿到了課題之后,才有錢做發文章的內容。”
“面上課題和省一級課題的申報也馬上就要開始了。我要自己投一份校級的課題資助,還要以鄧勇教授的名義投兩份……”
方子業聞言,又笑著說:“洛師妹你不是畢業都夠了么?”
“那也得找工作啊,我現在如果不好好做實驗寫文章的話,最多就只能留在本院的急診科,進不了專科。”洛聽竹一回頭,然后又繼續小心翼翼地懟著豬肉解剖。
方子業就沒再勸。
能夠讓一個人有這么大執念的,必然有其寄托,所寄不失,執念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