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深的手僵在半空,最后又收回。
沉默中,有種令他無所適從的氛圍,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沈廷深皺眉,他從沒見過季知節這樣子,在他的預想里,季知節應該會大哭大鬧,責怪他,怨恨他,最后再妥協。
但現在,她越過所有步驟,平靜的接受一切。
就好像,根本不在乎一樣。
“先吃飯吧。”
沈廷深轉移了話題,從廚房端出一份魚湯。
第一碗盛給了季知節。
“喝點湯暖暖身子,你不是最愛喝魚湯嗎?”
季知節看著碗里奶白色的湯,魚肉軟嫩,湯汁鮮美。
是沈廷深最擅長的一道菜。
只是
季知節心里泛起苦澀。
“喜歡喝魚湯的,是季知月。”
沈廷深的動作微頓,然后若無其事的說:“你們是姐妹,喜好應該相似。”
季知節自嘲的笑。
她和季知月的喜好完全不同。
但沈廷深只記得季知月的。
他那個平時只記實驗數據的腦子,卻專門騰出了一塊地方,記有關季知月的一切。
這次季知節低頭說:“我最討厭喝魚湯。”
“我討厭魚湯里的腥味,難聞,惡心,喝一口像在喝泔水。”
沈廷深的動作沒停,只是平靜的說:“吃魚對心臟好。”
季知節握著勺子的手收緊,原來他在意的是這個。
季知節沒再說什么,硬著頭皮把一碗魚湯喝下去,轉頭去了房間。
結婚八年,她和沈廷深都是分房睡。
因為沈廷深說他睡眠淺,所以她就自愿去睡客房,一睡就是八年。
其實只是不想和她同床共枕吧。
不過事到如今,季知節也不在乎了。
次日一早,季知節睡的頭昏腦漲,正迷迷糊糊不知是何時。
外面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
“媽媽,壞媽媽,你怎么還沒起來給我做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