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醫生的聲音傳來,“沒關系,我跟您說一下康復的具體過程吧,一個月拆石膏,拆完石膏每周過來做一次康復,自己在家里也多做做康復,等你的手能恢復正常生活了,就可以停止康復了。”
姜黎黎暗暗記下拆石膏的時間,聽到醫生后面的話,她很意外,“不是說至少要康復半年到一年,才能徹底痊愈嗎?”
“你的手能康復到正常生活就已經很不錯了,不可能跟沒有受傷一樣,甚至說如果你不愿意來醫院做康復,自己在家里多活動一下也可以。”
醫生話語冰冷,說完就無情地掛了電話。
水鋼琴小區門口有一條老街巷,幾個小攤販正在營業早餐,人絡繹不絕。
嘈雜喧鬧的環境,姜黎黎卻仿若被定格了那般,站在街角一動不動。
清晨的寒風吹過,發梢滑入她眼睛,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把手機放回口袋,將眼角的長發勾至耳后,低下頭,看著右手上厚厚的石膏。
她想起問醫生檢查結果時,醫生含糊其辭地回答。
想起傅行琛再三言他,最后給的‘能好’也是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傅行琛只是說能好,能好到什么地步……沒有告訴她!
一整晚,姜黎黎無數次告訴自己,她這輩子不能只圍繞著情情愛愛而活。
離婚帶來的痛苦,會過去的,她將來把所有的精力投入在工作中!
她將來還有事業可以拼搏!
可是現在卻告訴她,她想拼搏的事業沒了,她以后再也做不了設計圖……
姜黎黎身體踉蹌,背部抵在墻壁上,本以為流了一晚已經干涸的眼淚,再度奪眶而出。
她無法再用最好的狀態,迎接吳美靈到來,談離婚的事情。
她連早餐都沒吃,又回去了。
下午,吳美靈忙完了,再帶律師過來時,已經三點。
姜黎黎提前發了定位,具體到門牌號,吳美靈直接找到她家里來。
一進小區,吳美靈就開始皺眉,再進單元樓,嫌棄兩個字都寫在她臉上了。
門鈴響起,姜黎黎開了門。
看到她眼睛腫得跟核桃一樣,吳美靈的注意力從這破爛不堪的房子,轉移到她身上。
“怎么哭成這樣?你若是不想離,沒人逼著你離。”
“我想離,我怕離不成!”姜黎黎搖頭,側身讓開位置,讓他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