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家族,也會因為你一時的沖動而徹底覆滅!”
“你那些旁系的族人,你的妻子,你陳家所有還活著的人,都會因為你今天的決定,被刁家像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碾得粉身碎骨!”
“男的,被抽魂煉魄,永世不得超生!”
“女的,被賣入鬼市,淪為最低賤的玩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魏武的聲音,如同魔鬼的低語,將一幅幅慘絕人寰的地獄般的景象,活生生地展現在了陳山河的面前。
“不不要再說了”
一旁的袁之敏,早已崩潰,她捂著耳朵,發出了絕望的哀鳴。
而陳山河,他的身體,在劇烈地顫抖。
魏武的話,像一把最鋒利的劍,精準的殘忍的刺中了他心中,唯一的也是最后的軟肋。
家族。
是啊,家族……
他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家族嗎?
他可以死,但他不能讓陳家的百年基業,斷送在自己手里!
他看著眼前這個,如同魔鬼般微笑著的青年,再看看靈位上,女兒那冰冷的名字。
最后,又看了看旁邊,那個哭得不成人形的妻子。
他的心,被撕裂成了兩半。
一半,是焚天的仇恨,是為女兒報仇的執念。
另一半,是身為家主的責任,是保全家族的理智。
兩股力量,在他的心中,瘋狂地撕扯沖撞。
他的眼神,在瘋狂的殺意與絕望的痛苦之間來回變換。
他陷入了一場無聲的天人交戰。
祠堂里的燭火,燃盡了最后一滴蠟油,發出“噼啪”一聲輕響,最終不甘地熄滅。
無盡的黑暗,如同潮水,瞬間吞噬了整個空間。
陳山河就那么跪坐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上,一動不動,像一尊被風化了千年的石像。
一夜。
他就這樣,在極致的痛苦與掙扎中,枯坐了一夜。
祠堂的門,不知何時已經被人從外面關上。
黑暗中,只有妻子袁之敏那壓抑不住的,斷斷續續的啜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