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有點渴了,謝謝夬哥。”
卜雪夬把果盤擱在桌上:“不用,所以你們剛才在講什么鬼咒,介意多個聽眾嗎?”
“……”環境處的人,臉皮果然都隨處長。
然后沒一會兒,大概是見卜雪夬沒出來,張則靈也敲門進來了。
陳清淮:……是真的沒把他當外人了。
陳老師怒吃一碗果切,那邊高長合也跟兩人轉述完了剛才講到一半的故事,他剛放下牙簽,就對上了三個人的視線:“我剛講到哪里來著?”
“講到鬼咒和美玉。”張少天師顯然是個合格的聽故事選手。
“哦對,大哥和賭棍相繼死亡后,這塊美玉自然就落入了最后一人手里,他殺了人后心虛,當然是急于出手美玉,套現后遠走高飛。但他以前不是銷贓的那個人,當時湘南一帶,能夠接手這塊美玉的賣家并不多,他捂著玉找了很多賣家,都賣不出去。”
“畢竟是坑里剛出來的新貨,誰也不敢沾手,而且賭棍在殺大哥的時候,血液飛濺到了美玉上,當時確實沒有留下痕跡,但后來賭棍化為厲鬼找上門的時候,這塊美玉就不再白璧無瑕了。”
夬哥聽故事聽得起勁,忍不住發問:“為什么賭棍還能成厲鬼啊?明明大哥更冤啊?”
“因為賭棍雖然是個爛人,但他卻還有妻小。”
三人已經腦補了一場人間慘事。
“賭棍死后,追債的就找上了他的妻小,他老婆孩子早就和他分開了,可是追債的不管這些,最后還鬧出了人命,賭棍頭七回來目睹了一切,立刻就化成了厲鬼,不僅殺了那些追債的人,更是力量大增,要去找唯一的活人兄弟復仇。”
“他成功了?”
“不好說,殺了人的厲鬼確實很厲害,但那個唯一活著的土夫子身上,有他祖上傳下來的一尊靈光木菩薩,賭棍接近不了仇人,可又實在深恨,他就將自己的鬼魂裹挾著戾氣,順著美玉身上大哥血液的印記,與之合二為一了。”
卜雪夬從未聽過這種鬼咒:“竟還有這種操作?!”
“從此,那塊美玉,就成了一塊被詛咒的鬼玉。那活著的土夫子不知道這個,一直帶著美玉,他身上的木菩薩很快沒了效用,他就被鬼玉耗死了。當時我師父接手了此案,很快攔截住美玉,才沒有讓它禍害更多的人。”
高處長:……更替美玉叫屈了,美玉做錯了什么啊!
“可是,這厲鬼既然奈何不了靈光木菩薩,為什么化入美玉,又可以了?”
這個問題,夬哥會:“這就是鬼和鬼咒的區別了,你別看我用咒和你們用符差不多,那是基于我們都對天地靈氣運用的情況下,普通的厲鬼害人,都是無意識地用鬼氣攻擊人,是很單一的攻擊方式,就像普通人赤手空拳打斗一樣。但鬼咒不同,它就像游戲里疊加的buff一樣,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種威力,厲鬼自愿以己身融入玉中,這是不可逆的,也就是說,他是賭上了魂魄,沒有下輩子了。”
“厲鬼之力加上美玉身上大哥的冤血,致使美玉身上的靈氣被觸發,帶著詛咒的鬼玉自然形成。更主要的是,他們三人都是常年下墓的土夫子,靈魂或多或少都沾染了墓里面的陰氣。”可以說,這個鬼咒的形成條件,非常苛刻卻又極致符合。
“你們可以理解成,這塊鬼玉上的鬼咒,是賭棍用命換來的。”卜雪夬說完,又覺得不夠形象,就舉了個例子,“鬼面瘡你們都知道吧?”
見三人齊齊點頭,咒術大家夬哥才繼續發言:“鬼面瘡就是未成形的鬼咒,弱小的鬼魂無力報復仇人,因為連化成鬼的力量都沒有,所以干脆以自身作為‘咒’,讓仇人吞下它,用自己的魂魄之力作為詛咒仇人的力量。”
所以,一般來說,天師是不會插手鬼面瘡事件的,因為鬼魂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用這么極端報復人的法子,那必須是血海深仇、不能化解那種,這種天師要是管了,就是損陰德了。
“原來如此,夬哥你居然還挺博學的。”高長合這話,果然又差點兒被打,所以他很快認真起來,“這么說來,那條金鏈子的來源,是不是也可以查一查城中的盜墓賊?”
“也沒那么絕對,但反正現在查不到,倒是可以一試。”卜雪夬說完,又道,“還有,王星辭爺爺提及鍛造金鏈子的金子,是老金,其實現在很多私人打金的地方,是收不知來源的金子的,只是不能開□□,所以會被壓價。”
張則靈聞言皺眉:“你覺得,是那些金子本身,就有問題?”
那如果真是墓里帶出來的金子,這數量少還好說,要是很多,豈不是……要亂套了?而且王星辭爺爺對于如何購買金器的記憶全然失卻,這就說明搞事的人,甚至還會點玄學手段。
這不怕壞人心腸壞,就怕壞人會玄術啊。
“是不是有問題,試一試便知。”卜雪夬轉向陳清淮,“陳老師,能麻煩你給王星辭打個電話,問問我們能不能處理這條金鏈子嗎?”看小說,630book